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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朝楊林笑道:“我這兩天正好在徐城跟著老秦混,上午去淮大轉了一圈,老秦想著介紹你跟我認識,淮大不能偶遇,閒著也是無事,也跑過來瞎轉悠……”也不急著將來意挑明。
楊林見田愛英這一磕,一時半會不會把注意放他們這邊來,趕緊請沈淮先進院子,不在院門口糾纏。
屋簷低矮,看著有個老漢臉色鐵青,沈淮心知他應該是楊林的丈人,大概也給大兒子媳婦的撒潑、大兒子沒用氣得不輕,西屋灶堂那邊有個老婦人在操持中飯,看著有客人進屋,忙將眼角的淚水抹掉,勉強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
沈淮點點頭打招呼,也不好安慰什麼。
楊林也明白秦大偉與沈淮過來無事不登三寶殿,但對他來說最難堪的一面暴露在外人面前,也是狼狽難堪,而且田愛英這時候在院門口還在嚎罵不絕,他也無暇去揣測秦大偉與沈淮跑過來的意圖,只是無奈苦笑著道歉:“真是不好意思……”
“家家都有難唸的經,”沈淮淡然而笑,看著楊林妻子佟惠男幫他們沏茶端過來,欠了欠身,又坐下來跟楊林說道,“梅鋼借殼重組徐油的事,楊博士聽說了吧?”
“嗯。”楊林點點頭,沈淮與梅鋼的關係,他也聽秦大偉有提及,說道,“徐油這段時間這麼熱鬧,我在學校想充耳不聞窗外事也不可能……”
“對煉化,我是外行人,梅鋼的主要管理層對煉化產業也不是十分的精通。除了要尊重徐油內部的骨幹意見外,對發展煉化產業,我們還是需要聽聽對精通煉化對徐油又熟悉的外部意見,”沈淮說道,“所以才冒昧登門……”
即使此時無心去探討這些專業問題,但沈淮開口相問,楊林也無法拒絕,他看了秦大偉一眼,想著問是不是換個地方討論這些問題。
田愛英還在外面叫罵不絕,秦大偉開始還擔心田愛英罵得難聽會叫沈淮難堪,但見沈淮跟沒事人似的,進屋就向楊林諮詢煉化產業發展的問題,心想沈淮未嘗沒有考驗楊林的意味在內。
秦大偉也摸不清楚梅鋼進軍煉化產業的心有多大,也摸不清楚沈淮急著跟楊林接觸,是單純向楊林諮詢意見,還是說有更進一步的意圖,但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楊林的思路還能清晰,確實要比有準備的應答更能體現能力。
秦大偉也就坐著沒動。
沈淮開始的問題主要還是集中在渚南煉化專案的技術性細節上,楊林雖然離開徐油有兩年了,但徐油籌劃渚南專案是楊林在徐油早就開始的,之後的專案可行性探討、研究,淮大化工系這邊的專家都有參加。
除了設計產能提高一倍之外,楊林對渚南煉化專案的種種細節,可以說是如數家珍。雖然設計產能最終提高一倍,但引起內外環節控制上的種種變化,也完全在楊林的專業能力範圍之內,對沈淮的諮詢,都準確的給予意見。
雖然離開徐油有兩年,但在專業能力上,楊林絲毫不弱於魏風華、鄭建章等人,而對當前煉化新技術及產業形勢發展,則有著更深更廣的視野。
楊林他大舅子帶著去老婆田愛英去包紮,中午吃飯時倒落了個清靜。
這邊中飯吃得差不多,田愛英才與丈夫從社群衛生所抹了藥回來。
她看著這邊沒有等她回來就開飯,按捺不住脾氣就又要發作,但看到沈淮高坐堂上,多少有些顧忌,眼睛驚疑不定。
她剛才看到這人跟秦大偉一起過來,沒有怎麼當回事就在門口摔了個狗吃屎,大概是臉上蹭破一塊,又用了藥,說話沒有那麼方便,聲調降了幾拍的問秦大偉:“秦處長,這是你朋友啊?”
這婆娘甚是勢利,秦大偉雖然是處級幹部,但沒有什麼實權,叫她撈不到什麼好處跟實惠,所以平時說話也不多客氣。
沈淮欠著身子笑道:“我叫沈淮,跟老秦、老楊是朋友,聽說田大姐、佟大哥的兒子過生日,就跟著過來隨份禮,”手裡還真拿了個紅包遞過去,“剛才我們還在聊田大姐你,聽說你炒股,在徐城煉油上賺了很多錢啊,我都想跟田大姐你取經呢……”
聽沈淮捧到她得意事上來,田愛英當即就眉開眼笑起來,也不好意思收沈淮的紅包,說道:“這怎麼好意思,都是家裡隨便吃頓飯,能來就是客,還好意思收禮啊?”
“這個是一定要的,”沈淮看著佟家小孩過生日,辦了一桌菜也沒有其他客人來,也知道受這波婦牽累,在鄰里親戚中的人緣有多差勁了,笑眯眯的將紅包堅持塞田愛英手裡,敲開她的心防,問道,“炒股的事,還要跟田大姐拜師學藝呢,拜師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