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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尊重是吧?一丁點的規矩都不知道遵守,特權受一點限制就覺得受到侮辱,就要鬧翻天,你們以為丟的是淮大的臉,還是丟你們自己的臉?”
沈淮的話尖酸而嚴厲,卻刀刀鋒利,割得謝成江體無完膚、滿身是傷而無法躲藏,他的臉脹得通紅,氣得渾身發抖,但眾口睽睽之下,他愣是反駁不了一句。
以前只聽說沈淮這畜生是何等的囂張跋扈,是何等的得勢不饒人,謝成江都沒有身臨其境的體會,都是隔岸觀火,當沈淮這脾氣發洩到他頭上時,他識得是怎樣的一番滋味。
謝成江知道這時候跟沈淮糾纏沒有他的好處,氣得渾身發抖也只能甩手坐進車裡,不管有多狼狽,有多不堪,他也只能先讓司機倒車離開這裡再說。
看著鄭峰欲言又止,似乎要解釋什麼,沈淮直接吐給他一個字:“滾!”然而此時的他猶無法面對瑾馨,只與秦大偉說道,“大偉,我們走……”
走到停車場坐進車裡,沈淮拿出煙來點上,狠狠的抽了幾口,又將煙跟火機遞給秦大偉,才想著跟他解釋剛才的失態:“坐在車裡的是省經院副院長何健,下車給我罵的是長豐證券董事長謝成江,這兩個人跟我都是宿怨,逮到機會怎能不罵他們一個體無完膚?”
秦大偉只是笑笑,他回頭看了那個還沒有搞清狀況、往這邊疑惑探望的女人一眼,不知道她是戚靖瑤的雙胞胎姐姐還是妹妹,他心裡想,這個女人長得跟戚靖瑤這麼像,哪怕沈淮跟戚靖瑤是死對頭,也不應該說對這個女人熟視無睹。
秦大偉猜測沈淮剛才的怒不可遏跟發洩式的斥罵,或許還是跟這個女人有關吧?不過,沈淮不說他跟這個女人的故事,秦大偉自然也是當作不知情,只是陪他坐車裡抽菸。
待瑾馨帶著疑惑張望著的眼神往學校裡走去,沈淮情緒才稍定,腦子不那麼僵硬,有一股難以自抑的衝動湧上來:你已經不再是孫海文,瑾馨對孫海文的恨與愛早就湮滅,你可以走過去跟她說話,可以跟她自我介紹甚至做朋友的……
然而這樣的念頭洶湧而來,而疾迅退去,即使做朋友無非自己的內心遭受一遍又一遍的蹂躪,何況中間還是隔著戚靖瑤,又何苦再去強求已經不存在的緣份?
沈淮發動車往回開,開了好長一段路,才想起來他們要找楊林,但他並不知道楊林舅子家在哪裡,也忘記開口問秦大偉了。
按理說今天這樣的狀態,不宜再去找楊林接觸,只是時間又太緊,何況明天還要去面對成怡,哪裡有他逃避的時間?
沈淮將車停在路邊,跟秦大偉說道:“你來開車吧,我都不認識路……”與秦大偉換了座位,就坐副駕駛位上抽菸,吹著冷冽的寒風。
秦大偉雖然在單位沒有配車,但好歹也是副處級幹部,藉著在省外經貿委工作的便宜,早就把車本拿到手。平時幾個老闆的專車不好動,其他的公務車只要空著的,秦大偉想用一下,或者調個司機什麼的,也不是什麼難事。
秦大偉握過方向盤,也沒有說直接就掉頭,繼續往前開,從三牌樓繞到楊林岳父家所在的銅爐巷。
車停在巷子口,往裡走。
銅爐巷裡錯錯落落都是舊院子,斑駁的院牆,石灰多有剝落,木質院門或掩或閉,黑瓦簷頭的苔蘚已經枯敗黃萎,聽秦大偉介紹這邊巷尾原先有座庵堂,建國後失火燒燬,就剩下一座銅爐才得名銅爐巷,之後銅爐有一人多高、有一兩噸重的銅爐也給移去市博物館。
“楊林從徐油出來讀博,徐油那邊是不放人的,後來只得辭了職,公房就給單位收了回去。他這兩年都住在他丈人家,跟他大舅子一家人都擠在一間小院子裡;前天鬧了矛盾,他才又搬去學校教職工宿舍那邊,”秦大偉這兩年沒少找楊林喝酒閒扯,對這邊輕車熟路,對楊林他丈人、大舅子的情況也瞭如指掌,“楊林他丈人、他大舅子都是徐油的工人,他丈人也才退休沒幾年,人都不錯,只是他大舅子的愛人性格有些潑辣……”
到楊林岳父家門,秦大偉就止住聲,見院門半掩,剛要跟沈淮推門進去,就聽見門內有人壓著聲音說話:
“能有多大的事啊,不是說了今天過來衝著你爸的面子也要忍口氣嗎?田愛英說話再難聽,跟噴糞似的,我們拍拍屁股可以走啊,不過她要是藉機耍起潑來,把你爸給氣著了,那怎麼辦呀?我們昨天搬走,你爸心裡不好受,我清楚,不然你爸昨天也不會偷偷往楊曄棉衣裡塞一千塊錢了。其他不管了,就為你爸,田愛英說多難的話,你就當她在放屁,不就得了?你真要有本事,慫恿你哥發一次狠,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