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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華之後,都是在儘可能的去保持住東華班子的穩定。
就省委書記田家庚他個人的意願,沈淮猜測他也是希望以陳寶齊為首的趙系跟梅鋼系能在東華競爭發展,而不是搞內鬥、拼消耗,更不可能希望看到東華官場一震再震,而破壞掉東華經濟當前高速發展的良好勢態。
所以在秦丙奎夜鬧王朝一事發生之後,沈淮也是見好就收,對陳寶齊、虞成震並無緊逼之意,但隨後孫興同在人大主席團會議的現場精神崩潰,沈淮也是料想不及、措手不及,事情發生了,也無法控制住影響擴散。
照道理來說,負面影響的擴散,首當其衝的應該是陳寶齊跟虞成震兩人,梅鋼系多少還能佔得住理。
不過,沈淮也清楚,這個社會有時候是沒有什麼道理可講。
有譚啟平前車之鑑,外面甚至傳言是他沈淮對陳寶齊、虞成震進逼過緊才致此次政治事故,他也沒處說理去:只能怪他長期以來所給別人的印象就是咄咄逼人跟凌厲跋扈。
田家庚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想法,或者單純只是告誡他即使要忍辱負重,也要以大局為重?
有時候人心隔肚皮,何況沈淮跟田家庚直接接觸的機會並不多,彼此欣賞但不意味著會彼此容忍。沈淮對秦丙奎、孫興同二人也同樣心存同情,但行事之時猶以利益得失為先,沒什麼道理、道義好講。
沈淮背靠著欄杆,伸了下懶腰,跟孫亞琳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還是要收斂一下姿態……”
“三百二十億日元貸款都拿到手了,你能忍住不抖一抖尾巴?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低調了?”孫亞琳問道。
“形勢不由人啊?”沈淮撇嘴說道,“這時候抖尾巴,叫人誤以為是向省裡示威,不是更弄巧成拙了?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經不住委屈。”
“不造下勢,計委那邊感受不到壓力,卡住不放行,怎麼辦?”孫亞琳問道。
“巡視組明天就到霞浦,入駐十天才能請神離開,過後我就去一趟燕京,現在國際風聲都很緊,形勢還是有些難說,”沈淮說道,“東南亞那邊到底怎麼樣了?”
“泰誅目前的匯率還死死咬住美元,但大量外匯資金湧出,對泰國的外匯儲備消耗很大,”孫亞琳說道,“現在泰國政府已經向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提請求援,而要緩解泰誅當前的匯率壓力,少說需要拿出兩三百億美元投入匯市才能擋住雙重衝擊。但是啊,這筆錢哪那麼好借?泰國政府也不想國內政策受制於外人,還寄希望國內經濟形勢近期內能平穩下來,緩過這次危機……”
沈淮知道包括泰誅在內,東南亞多國及地區貨幣的匯率,都跟美元直接搭鉤,當大量外匯資金從泰國國內流出時,即意味著大量的泰誅被拋售、兌成美元或其他貨幣,泰國政府就要在國際匯率市場大量投放美元,進行反向操作,才能保持匯率不變,跟美元搭鉤住。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要是泰國政府的外匯儲備首先耗盡,而沒能及時得到外援支援,之前在泰誅匯率上積累下來的壓力就會猛的釋放出來,很可能會誘發一系列的深度過敏性危機反應……
“泰國近六千萬人口,佔到東南亞地區人口的13%,經濟佔比也差不多這個數。一旦泰國出現嚴重的危機,對周邊同樣存在同質經濟問題的馬來西亞、印尼等國的波及程度會有多深?”沈淮問道。
“怎麼會沒有涉及?就是經濟狀況良好的新加坡也有可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要不是感覺到吃緊,新加坡也不會數次拆借上百億美元支援泰國政府了。只是泰國積累下來的短期外債太多,新加坡也不可能無限制的支援泰國,”孫亞琳說道,“這一波下來,對整個東亞經濟都會有程度不同的影響。日元匯率剛好進入下調期,要是影響再深一些,我們在這次日元貸款上的直接受益還能更高一些。”
日元匯率下調,梅鋼等透過日資銀行直接獲得大筆日元貸款,以美元為中間貨幣,兌換成人民幣拿到國內使用。
只要日元匯率是長期下降的,梅鋼原先可能需要拿四億美元,到時候可能只需要拿出三億甚至更少的美元,就能兌換出同樣多的日元去歸還貸款,之間的差額就是匯率盈餘。
孫啟善、柏克萊及武家,最終同意這邊以新浦鋼廠的股權向安田銀行抵押進行巨量的日元貸款,說到底也是他們看到日元正進入匯率週期下降的通道。
沈淮還要跟孫亞琳問些金融方面的問題,褲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來見是李谷打來的電話,疑惑的跟孫亞琳說道:“李谷這時候打電話過來做什麼,難道是打過棍子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