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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要趕到榮成馬場去吃飯,故而紀成熙與譚珺十點鐘不到就趕過來匯合。紀成熙是計劃好下午在馬場邊騎馬休閒邊談事情,他跟沈淮、宋鴻軍之間,沒有必要在酒店貴客廳這麼正式的場合,拘束的談話。
宋鴻奇、謝芷過來,也確是如沈淮所料,是宋鴻軍大嘴巴,將沈淮在留成文光家“留宿”的事情告訴她媽宋英,讓她媽宋英有意在宋系的家眷圈子內傳播。
在小姑宋文慧家看到沈淮與成怡相處親密之後,而沈淮與成文光交談到深夜繼而在成家留宿,也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但同時在宋系內部影響也極大。
宋繫上層人物,能夠袖手容忍他人對梅鋼敲打以示公允,說到底沈淮是不大聽話的小輩。長輩看著小輩在外面摸爬滾打,撞得頭破血流,甚至都可以說是希望小輩能在逆境中更好的成長。
不過,在成文光半公開的選擇支援梅鋼之後,宋喬生、賀戴等人要是還不轉變態度,那就等若是宋繫上層公開的決裂了。
不要說沈淮與成怡剛回燕京,老爺子已經定了調,要家中長輩多支援沈淮在地方上發展;就算老爺子不定調,宋喬生他們也不能不考慮,宋系此時公開決裂的嚴重後果是不是他們能夠承擔。
宋喬生心裡對成文光恨得牙癢癢的,但也不得不為他的“大局”考慮,宋鴻奇與謝芷過來,就帶有近距離觀察沈淮與成怡到底是真自然走到那一層關係,還是說沈淮與成文光之間有什麼密謀。
宋鴻奇與謝芷到酒店剛坐下,倒是沒想到紀成熙與譚石偉的女兒小五隨後趕過來找沈淮。
昨天淮海大酒店發生的那一幕以及沈淮拜會崔永平的事情,都還沒有傳到那邊的耳朵裡去,宋鴻奇甚至都不知道紀成熙有回燕京。
看到紀成熙專程跑到酒店來找沈淮,甚至從談話裡知道他們昨天就在淮海大酒店談過話,宋鴻奇心裡的震驚,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黨內的派系問題比較複雜,不過,在三十年初就在北方軍擔任總政治部副主任、從第八次全黨大會就入選中委的紀家老爺子,僅僅談資歷,黨內尚存的老一輩人物裡也沒有幾個跟他相提並論。
而作為中央從第二代到第三代領導班子過渡的關鍵人物,紀家老爺子一直到八十七歲,都還在政治局、書記、軍委擔當核心職務,一直到九二年才徹底的退下來。
而在九二年的全黨大會上,經紀家老爺子提拔、推薦進政治局的官員,就多達七人,佔到整個政治局總人數的近四分之一。
紀家老爺子也是高風亮節,對黨忠誠,讓子弟多在軍中任職。像紀澄海六十歲剛出頭就從軍隊退休,譚石偉到年齡也果斷辭去燕大的教職,說到底也是紀老爺子不想看到家中子弟捲入最高層的政治鬥爭中去。
很多人都說,一旦紀家老爺子哪天不在了,紀系也就風吹雲散,但紀家的影響力,依舊不容小窺,宋家甚至都還遠不能及。
紀家老爺子這幾年身體越發的不濟,可能快撐不過去,但也恰是如此,紀家老爺子約束子弟從政的效力就消退,而紀澄海、譚石偉等人,則將進入政治核心圈的希望則寄託在紀成熙等第三代小輩身上。
推動晉煤東出南線工程,以便形成一個集採煤、火電、鐵路、港口等綜合性的超大型集團,也是紀家寄希望籍此聚集政治力量的表現。
即使沈淮在淮海綻放出耀眼的光芒,但此時也沒有人認為他是跟紀成熙處在同一個層次上的,更何況紀成熙在清河剛擔任代市長,哪裡可能輕閒昨天剛在酒店談過話,今天又相約到馬場騎馬的程度?
宋鴻奇震驚之餘,直覺到紀成熙跟沈淮、宋鴻軍之間有什麼秘事要談,他與謝芷過來,就更不想離開。
沈淮也不介意宋鴻奇跟謝芷留下來,到這一步,已經到了可以揭開一部分迷霧的時候了,很多訊息還要透過宋鴻奇傳遞出去,總要比他或成怡他爸生硬到跑到他二伯、跑到賀戴二人跟前去談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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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成馬場靠近西北郊方向,九二年由榮成公司開發建設,圈了兩千畝地,除了設有馬術俱樂部、賽馬繁育中心外,還有一座旅遊度假酒店,算是燕郊頗為知名的高階場所。
坐車到馬場,沈淮才發現清河景瑞集團的老總、鬱文麗的父親鬱文非早就在馬場等候,暗道鬱文非應該是昨天跟紀成熙一起到燕京的,只是沒有在淮海大酒店出現罷了。
鬱文麗倒沒有跟她父親到燕京來,成怡打電話過去,對她好一陣埋怨。
中午吃過飯,下午大家就在馬場裡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