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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這種苦楚還沒有辦法跟誰訴說——說什麼?說他無能、在陰溝裡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掀翻了船?說他氣量小、容不得下屬有大作為,以致最後矛盾激化,搞自己沒有容身之地?說他一個堂堂市委書記鬥不過手下一個小小的鎮黨委書記?
這時候客廳裡的電話響了起來,蘇愷聞走過去,看來電顯示見是父母家打過來的,拿起話筒,他爸蘇唯君的聲音傳過來:
“你媽說你晚上打了兩通電話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蘇愷聞沉吟片晌,將中午看到的情形,說給他爸知道,“沈淮跟成文光的女兒,關係好像比想象中要親密……”
沈淮與成怡的關係只是表面,蘇愷聞知道需要重視是成怡背後成文光的態度。
徐城煉油事件之後,沈淮與宋繫上層的大佬有分歧、有裂痕,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在淮煤東出概念盛起之後,宋系支援淮能集團發展的力度加大,同時也啟動鄭選峰、葉宜梧等人,限制甚至排斥梅鋼對淮能集團的影響力滲透,而謝成江、劉建國等人,則更是公開表露對梅鋼系的不滿。
在這種情況下,各方面對梅鋼的小動作才又漸漸頻繁起來;這次有人直接向農業部舉報霞浦徵地存在嚴重的問題,也是猜測到沈淮及梅鋼系在敲打時,宋系大佬極有可能會選擇旁觀。
在知道省委巡視組將要對霞浦進行重點巡視檢查的訊息時,蘇愷聞一度認定該輪到他們報一箭之仇了:只要沈淮與梅鋼系陷入孤立無援的地步,蘇愷聞才不相信憑藉梅鋼自身的力量,能對抗這麼多人對其的虎視眈眈。
只是這時候,他的想法產生了動搖。
說到底沈淮始終是宋家的子弟。
宋喬生等人能容忍別人不輕不重的敲打沈淮及梅鋼系一下,還可以說是讓不安分的小輩能得個告誡、得個教訓,他們也能在外界維持一個公允的姿態。
但是,哪怕是為維持宋系表面上的顏面,宋喬生都不可能坐視外人將沈淮及梅鋼揪住、往死裡打。
而且真到那一步的話,宋家老爺子必然也不會幹坐著當不存在。
所以這次有人將舉報材料遞到農業部,想籍此敲打沈淮及梅鋼系,限制梅鋼發展的同時,讓沈淮吐出更多的利益來,前提就是要宋繫上層大佬保持沉默。
黨內在中央候補委員以上的高階官員裡,比成文光年輕的,都算不到二十個人;成文光作為與宋喬生並稱的少壯派官員,在宋系內部有著足夠的分量。
當初宋系極力搓合沈淮跟成怡的婚事,就是指望宋喬生與成文光能聯合起來,成為宋系穩定而堅固的核心——要是成文光選擇堅定的支援沈淮跟梅鋼系,將直接影響宋繫上層大佬在這件事態裡對梅鋼的態度。
蘇愷聞心裡想,就宋喬生個人而言,他或許很希望看到梅鋼能被敲打,能得到告誡跟教訓,說不定還會希望沈淮這個侄子在得到教訓之後,從此對他伏首認輸,受他所用,但這一切的背後,需要事態是可控的。
倘若整件事發展下去,有可能導致整個宋系的大崩盤、大分裂,宋喬生還會故意縱容別人敲打梅鋼嗎?
蘇愷聞將他的想法在電話說給他爸聽……
蘇唯君在電話那話沉默了半晌,才說道:“你的想法是有道理的,當初讓晶晶去接觸成文光的女兒,就是要試探一下成文光在背後可能的姿態,我們這邊不能再輕舉妄動了——雖然省委巡視組的檢查工作是田家庚直接安排的,但我剛知道訊息,李谷昨天也去了淮西,跟沈淮有接觸,事件可能還有我們想不到的變化。這樣,在這件事上你不要表什麼態,有機會跟孟建聲多接觸。田家庚離開淮海後,徐沛的地位就會重要起來……”
“嗯……”蘇愷聞點點頭,又說了幾句話,就結束通話電話。
任何派系都有其複雜的一面,現在計經系在淮海是以田家庚為首,倘若田家庚對梅鋼有維護的態度,徐沛個人的意見就會壓制下來——就蘇愷聞從孟建聲、馮至初那裡探知,徐沛對梅鋼的態度不會有多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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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愷聞那邊深夜難眠,宋鴻奇這邊內心同樣遭遇煎熬。
“成怡她瞎了眼,她犯哪門子蠢,那雜碎有哪點好的,能叫她看上眼?”劉建國憤悶不平的低聲發洩道。
劉建國這些年在證券市場折騰出幾千萬的身家,主要就是炒作有重組可能的上市公司股票牟利。
只是他之前雖然有著背景,但沒有控盤的資本,只能跟著大莊在股海里倒騰。別人也會照顧他的面子,撤退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