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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鴻奇不會因為沈淮此時捧他幾句就得意忘形,剛要謙虛的應和兩句,老爺子就在對面插話說道:“不管什麼年頭,不做事不犯錯,只要做事就少不了會有小尾巴給別人揪。我們當年鬧革命,早期也有學生瓜子參與進來,但他們講話漂亮、寫文章漂亮,真正叫他們拉隊伍幹,抓瞎;沒有真本事,誰都不服你。我雖然最近不大出去走動,但部委裡有些風氣也知道些,說白了就是官僚主義思想嚴重,所以鴻奇更要下地方鍛鍊……”
不去看宋鴻奇難看的臉色,沈淮與宋鴻軍對望了一眼,心想老爺子這次是鐵了心要趕宋鴻奇下地方鍛鍊去。
沈淮也就不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有謝海誠、宋鴻奇他們在場,沈淮也無意透露新浦煉化更多的機密,而淮海艦隊駐泊基地選址以及跟田家庚的密談,更是絕口不提,不過席間有宋鴻軍他爸媽當和事佬,大家心裡冷淡,表面上還是熱熱鬧鬧的把這頓飯吃了下來。
吃過飯,沈淮看時間差不多快到八點鐘,他接下來跟成怡他爸見面,就站起來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先送成怡回去……”
宋鴻軍也怕留下來被他爸媽拿結婚的事情狂轟爛炸,站起來跟著沈淮溜人。
開車出西寺巷,宋鴻軍掏出煙,問成怡:“不介意我跟沈淮抽菸吧?”
沈淮將車裡的空調關上,將車窗開啟來,與宋鴻軍點上煙抽起來。
“鴻奇本來早兩年就要下地方,偏偏你小子在地方幹得這麼出色,他就縮了。說到底他是怕跟你比啊,比得起還好,比不起傷自尊啊。這些年來,你別看他跟誰都和顏悅色的,誰都不得罪,但心裡自尊強著呢,不像我,二皮臉,給誰說兩句都不上臉,”宋鴻軍吐著菸圈,笑道,“老爺子這次怕也是真惱了,鐵了心趕鴻奇下地方,話裡的意思就是有真本事就不要怕給拿到檯面上比較。你看鴻奇他臉色難看的樣子……”
沈淮沒想著幸災樂禍的心思,跟宋鴻軍說道:“鴻奇有這麼好的資源,只要心態不偏,到地方上做出成績還是容易的——現在國內,特別是中西部,經濟建設還相當落後,不要說一個縣,就是一個地級市,只要能在資源上稍稍的傾斜,發展都會有明顯的起色。說到底,我就怕鴻奇的心態太急躁,我倒無意看他的好戲,他下去就要從縣長、縣委書記做起,負擔些區縣的發展重任,急躁的心態,會給地方發展埋下很大的隱患。”
“你這些話可千萬不要跑過去提醒人家,沒人會領你的情,反過來還會笑話你。”宋鴻軍說道。
沈淮撇撇嘴,自嘲道:“得,我壓根兒就是一個‘急功近利’的人,沒資格說別人這些……”
到成怡家門口,沈淮與成怡下車,宋鴻軍坐到駕駛位,又探過頭來問沈淮:“今晚上不用我再開車過來接你了吧?”
成怡嬌嗔道:“你不來接他,讓他睡大街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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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怡去按門鈴,沈淮拾步踏上臺階,卻猶感步履沉重。
雖然鴻奇他爸攔在前頭,派車到機場接他跟鴻軍回大宅吃飯,飯桌上大家表面都還能有說有笑,但很多事情都沒有辦法再挽回了。
也許宋系的人心早在三四年前就垮了,當下只是勉強聚在一起沒散架子——沈淮跟成怡他爸沒有單獨的接觸,人心難以揣摩,但有一點能夠肯定,成怡她爸在決定讓他回京見面之前,必然有過反覆的權衡。而且成怡她爸決定讓他回京見面,也必然是要有所圖的。
門鈴響了一陣,成怡跟屋裡人對答,聽著咔嚓一聲輕響,屋裡人遙控著對院門上的電子鎖開啟,成怡推開鐵門,跟沈淮進屋子,跟沈淮說道:
“剛剛說話的那個人,是市委副秘書長田勇軍,他調到燕京市委工作才四五年的時間,不過加上我爸之前在固山縣的工作經歷,他在我爸身邊工作有十三四年了……”
無論是戴成國、賀相懷還是成文光,能身居高位,身邊都會聚攏一批人,都有會嫡系親信,都會有自己的圈子——這個官場便是如此,大圈子套中圈子,中圈子套小圈子,所有的學問都在圈子上。
當小圈子不能為大圈子所容,要麼悄無聲息的滅亡,要麼一拍兩散;不過,從來都是滅亡的小圈子居多,能冒頭的小圈子總是少數。
沈淮回燕京的次數有限,對很多人都只有一些浮光掠影的印象,他都沒有見過田勇軍,也只是聽著剛才對講機裡沉悶的聲音略有些印象。
沈淮與成怡走到院子中間,就見客廳裡有個中等身材的男人推門走過來,笑著說道:“成書記剛還在說沈淮你跟成怡什麼時候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