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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不安,實在不清楚沈淮在沉默之下,到底藏著怎樣的想法。
庵堂大門半掩,裡面亮著光。
沈淮推開油漆掉掉厲害的大門,看到院子裡兩棵古銀杏樹下襬著一張桌子,眉毛都有些發白的老居士,與秦丙奎對桌而坐,正擺棋走子。
秦丙奎看到沈淮走進來,眉頭微蹙,轉過臉去沒有搭理他。
沈淮心想秦丙奎的脾氣還真是又臭又硬,他也不說什麼,跟老居士點點頭,算是見過禮,走過來看他們下棋。
沈淮看過他們落了數子,就知道秦丙奎的棋太臭,這時候看到自己進來又明顯帶起情緒,根本不可能是老居士的對手,也就不去看棋,打量起庵堂的佈置來。
他在高中畢業後,也多次到霞浦來,不過距離上回重遊庵堂,也有六七年的時間了。雖然庵堂給列入縣級保護建築,但縣政府投入很有限,而且這邊只是幾個居士居養的庵堂,偶爾有行走的僧尼落腳住一段時間,平日裡也沒有什麼香火,院落相比較六七年前,又破舊了一些,倒是院子裡這兩棵有著上千年曆史的銀杏樹,枝繁葉茂,無龍鍾之態。
聽著銀杏樹下“囈呀”吸氣,沈淮看過去,秦丙奎纏打的一條大龍給老居士鎖住掙扎不得,百子不到,就定了輸局,沈淮走過去,說道:“老秦下棋水平太差,我來下一盤……”
“原來是小秦的熟人。”老居士打量了沈淮兩眼。
秦丙奎叫沈淮口氣大到沒邊的這句話氣得一佛昇天,推棋站起來讓座,這才看到戴影站在院門角落裡,暗道,難怪有這怪香氣。
秦丙奎的眼睛在沈淮跟戴影的身上掃來掃去,似乎認定他們有見不得光的關係,想著現在領導幹部亂搞男女關係的現狀,臉色更是難看,對沈淮的印象更惡劣。
“秦叔,這麼晚你還還在這裡下棋啊?”戴影平時對秦丙奎這個老頑固,理都不理,這時候不得不硬著頭皮打招呼,那軟糯的聲音有些走形。
“哼,”秦丙奎冷哼一聲,擺著臉教訓戴影,“小戴,不是我要說你,你整天跟小郭吵個不停,也不是回事。你就不能跟小郭老老實實的過日子?”
沈淮回頭看了一眼,心知秦丙奎跟戴影是鄰居,對她家的爭吵應該清楚,原來戴影嫁的男人姓郭。
再看秦丙奎臭著的臉,沈淮也知道他誤會了什麼,不過實在懶得跟他解釋,坐下來拾棋子入棋盒。
不管沈淮什麼冷淡態度,戴影反正不敢走。
她這些天大體搞清楚東華官場上的一些脈絡,知道要是沈淮認定她是個兩面三刀的女人,高揚即使是市委副秘書長,似乎也沒有辦法庇護她;而且要是高揚知道她曾勾引過沈淮,說不定也會把她當成破鞋扔到一邊。
秦丙奎有話要跟沈淮說,自然也不忙著離開,到屋裡拖了一張長凳出來,就坐在邊上看沈淮跟老居士下棋,看了一會兒,也不得不承認沈淮的棋風雖然同樣凌厲,但水平要比他高多了,百餘子擺下來,老居士居然也極快就落到下風。
“這位施主的棋風,叫我想起一個故人來。”老居士說道。
“哦……”沈淮笑著應道。
“不過你的棋風要凌厲一些,大概是正值意氣風發之時,”老居士說道,“我那個故人,在此之前也正是人生低沉時,棋風顯得綿密一些。我跟他下棋,大體要到收官時,才會劣勢來,他要是棋風凌厲一些,我估計擋不住他百餘子……”
“哦,是嘛,老居士的故人是誰?”沈淮笑著問道,“我也是喜歡下棋的人,有機會見到擺一盤。”
“我那個故人,三年前因為意外去世了,”老居士說道,“不過你們棋風是一個骨子的,要是隻看棋不看人,我都分辨不出來……”
沈淮笑了笑,故人相見不能相認,倒也沒有太多的遺憾,轉回頭看向戴影,問道:“你不用去陪高秘書長了嗎?”
第五百四十六章 庵門驚見
戴影見沈淮這時候提及高揚來,尷尬的站在旁邊,粉面微紅,沒有當初穿著真空裙裝上門色誘沈淮時的自信,小聲的解釋道:“戴副秘書長與市委宣傳部的人從市裡趕過來吃夜宵,要找個熟悉地方的人;我們陳臺長也只是臨時跟我打聽地方……”
沈淮倒是一笑,半夜喊人妻出去陪吃宵夜,高揚倒是好雅興。
他才不管高揚打的是什麼念頭,抑或是縣電視臺刻意討好高揚,才將戴影拉出去相陪,但聽剛才戴影跟她丈夫的爭吵,心想這個女人也大概是極願意傍更多粗大腿的。
沈淮又看了秦丙奎一眼,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