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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理由這麼不充分,田家庚為何直接插手進來?
難道說他省委書記的帽子,就這麼不值錢?
謝成江走到門口,見謝芷傻愣在廳裡,輕輕咳嗽了一聲,要她出來。
謝芷這才醒過神來,見沈淮已經通完電話,拿著手機正盯著她看。
謝芷臉莫名的紅燙起來,她從來沒有這麼不自信過,從來沒有想到會這麼心虛的在別人目光注視下狼狽逃走。
“你給鴻奇打個電話,告訴他這件事。”謝芷走出來,謝成江壓低聲音跟她說道。
經她哥提醒,謝芷又恍然醒悟過來。
要是說沈淮被迫辭梅溪鎮黨政職務、被譚啟平隔離在梅溪新區事務之外,受了委屈;要是說沈淮不願跟譚啟平和解接手市鋼,懷著怨氣去了嵛山——沈淮在賣足委屈之後,現在把譚啟平搞得雞飛狗跳,別人不好說他什麼。
大家都知道他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譚啟平惹了他,他抽身而走,譚啟平罩不住場面,也怨不到他頭上去,別人或許會指責譚啟平能力不夠——而沈淮與譚啟平之間的私怨,宋家干涉過,現在就不便再幹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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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田家庚能從上淮海省委書記這個位子,是從宋喬生屁股底下搶走的;而且當下在國務院,跟田家庚同屬計經系的官員,處處跟宋系作對,沈淮真要不惜借田家庚的手,把宋系這兩年在淮海省的經營搞得面目全非,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派系內不是完全沒有矛盾:有矛盾,主要的手段就是調和;實在調和不了,下面人明爭暗鬥,也不是就犯了天條,只能說盡可能控制住,不讓破壞範圍擴大;但是,誰要是不惜走到派系利益的對立面,xing質就又會變得不一樣。
謝芷相信有宋文慧、宋鴻軍在背後,沈淮不至於直接跟田家庚有什麼勾結,而田家庚也不至於放下身架,來勾搭一名宋家小輩——如果是田家庚臨時決定要插手東華的事務,謝芷相信,宋喬生及宋家有理由要求沈淮拒絕田家庚的插手。
也就是說,沈淮既然做出姿勢要撤出東華,那就能撤走,不要想玩其他花樣。
*
羅成輝還好一些,畢竟跟他利害關係不大,也沒有什麼利益牽絆,有什麼想法也藏於腹中,更不想摻和到可能跟省委書記跟省長直接相關的漩渦裡去。
虞成震、範文智、梁榮俊他們就不一樣了,至少虞成震滿心期待沈淮帶著梅鋼撤出去後,他們好正式下手;他也相信趙秋華一定願意將譚啟平、高天河從東華調走,將新興崛起的東華市完全變成他的地盤。
只可惜過於完美的願意從來都不容易實現——他們沒想到田家庚竟然會突然插手進來,甚至這麼聲勢動眾的派專機將沈淮接到燕京去見面;要是在沈淮跟田家庚見面之後,梅鋼不走了,那他們接下來的計劃還怎麼實施?
他們同樣不明白,田家庚為什麼要插手這事?
虞成震與範文智面面相覷,看著沈淮坐在那裡跟李谷通電話,約定乘專機趕去燕京跟省委書記田家庚見面的事情。
發生什麼事情?
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他們忽視掉了?
範文智第一時間就想到要聯絡趙秋華,但偶爾想到趙秋華此時得到的資訊未必會比他們多,不想亂了陣腳,見沈淮收了電話,笑著說道:“田書記找你,大概也是找你諮詢省內鋼鐵產業的發展問題吧?”
“李主任陪同田書記已經上了飛機,飛機就要起飛,乘務員提醒李主任關閉手機,都沒有來得及說幾句話,”沈淮說道,“大概過兩個小時他們就到燕京,我到時候再打電話過去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沈淮口風這麼緊,收了手機,氣定神閒的等著晚宴開席,範文智也不好再問什麼。他與虞成虞交換了個眼sè,就想著接著機會脫身,將這事彙報給趙秋華知道。
宋鴻奇接到謝芷的電話時,他在湘渝情陪同國際司的官員吃飯。
他打了聲招呼,就下了桌,開車往家裡趕去。
宋鴻奇跟謝芷、謝成江的想法一樣,沈淮玩金蟬脫殼,聯合淮能把資金從梅溪抽出來,到冀河縣投資建造輸煤碼頭,他們不好說什麼。
一方面是沈淮跟譚啟平的私怨,在梅鋼與淮能抽身而走之後,雖然對宋系在淮海省經營的局面非常不利,也只能怨譚啟平控制不住局面。
再一個,冀河縣是紀成熙在那裡擔任縣委書記,晉煤東出南線是紀系重點關注跟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