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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隨行的縣委組織部副部長及幹部科的同志負責,他們兩個人一起跑市教育局。
市教育局還是七十年代建的老樓,開車進院子,半棟樓的側面都給綠油油的爬山虎遮滿,露出來的牆面粉刷層剝落得厲害。
老樓走進去,顯得特別的yin暗,六月天都叫人感覺涼嗖嗖的,鋪貼磁磚的樓梯口,到處都是缺口。
這兩年東華市財政地方大幅改觀,但主要體現在唐閘、霞浦二地,上繳比例不高,市級財政預算支出的增漲雖然有一倍左右的增漲,但還沒有寬綽到給市教育局撥款建新樓的程度。
過來之前,聯絡這邊的人事科,摸著辦公室的門走進去,還沒有打招呼,看到裡面坐著一個熟悉的面孔,顧金章心裡一沉。
葛逸飛也是老官場,看到顧金章臉sè一沉,就知道辦公室坐著的這些人裡,有人是跟顧金章不對付的。
葛逸飛跟市裡的關係不是很熟,也不認得市教育局人事科辦公室裡坐著的人裡,有誰是顧金章的怨家,心裡正暗自猜測,就見一個寬臉、戴金邊眼鏡的中年人站起來,笑呵呵的迎過來:“顧書記你這次要高升了,到市教育局來聯絡工作,怎麼也不跟老同事說一聲啊?難道怕我連一頓晚飯都吝嗇請?”
看到顧金章額頭青筋跳了跳,葛逸飛心想這人跟顧金章多大的仇啊,一上來就盡挑他的痛處戳啊?
葛逸飛不動聲sè的走過來,跟辦公室裡的人握手,經過介紹,才知道這人是市教育局黨組副書記、常務副書記餘英健。
葛逸飛知道顧金章曾在市教委工作過幾年,然而才調到區縣,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的位子,心想這個餘英健大概就是顧金章早前在市教委工作時結下的宿怨。
而且餘英健特地湊過來戳痛處、打臉,看來顧金章跟他的宿怨還淺不了。
葛逸飛心裡也是輕嘆:顧金章要是還繼續留在霞浦擔任副書記,那含金量自然要比市教育局黨組副書記、副局長高出一截,但調到江堰去當副書記,又相比之下,就又差了。
官場上就是這麼現實跟殘酷,哪怕就差那麼一點,人家就會蹬鼻子上臉來嘲笑——葛逸飛為官半輩子,對這些事情最是清楚。
顧金章心裡不爽得到極點,但多年的涵養叫他忍耐下來,笑著說道:“我當然知道老餘你不會吝嗇請一頓晚飯——把工作談完,我跟葛部長還要往縣裡趕,縣裡工作不比市裡這麼悠閒。”
“顧書記真是替霞浦盡心啊,都要高升了,還不忘從我們局給霞浦縣挖人才,”餘英健不會因為顧金章退讓,就饒過等了十數年才有的反擊機會,言語裡夾棍帶槍的繼續朝顧金章身上捅,“顧書記你說吧,這次想要從我們局挖走什麼人?”
葛逸飛怕顧金章給刺激到翻臉走人,主動招呼餘英健以及市教育局人事科的工作人員,談起他們這次過來走訪的目的:
“教育系統歷來是人才薈萃之地,這次市教育局有四名幹部有意願交流到霞浦縣工作,我跟顧書記是代表霞浦縣委縣zhèng fu,過來找你們瞭解一些情況,要是合適的話,我們還希望跟他們面談一次……”
餘英健針對的是顧金章,但不會無緣無故的得罪葛逸飛。
再者,他也不清楚葛逸飛的深淺,從霞浦縣城關鎮黨委書記,調任縣委組織部長,即使都是常委班子成員,後者的含金量明顯要高出許多。
顧金章跟他有宿怨,又走下坡,他自然不會放過嘲笑的機會,葛逸飛他還是要尊重的,客氣的說道:
“霞浦縣目前是全市經濟建設工作的重中之重,這四名同志都是我們局的骨幹,要不是為了支援霞浦縣建設,我們還真捨不得放人啊。人喊過來了,隨時可以接受葛部長、顧書記的談話。”
市教育局有意願交流到霞浦的四個人,除了沈淮圈定的那個人,其他三人,兩個股級、一個副科——這點也是叫顧金章、葛逸飛最難辦的:
市教育局的幹部交流到霞浦,最好也是安排進教育系統,但縣教育局顯然不可能騰出兩個副局長的位子出來,沈淮都圈定了一個人,那剩下來這個市教育局的副科級交流乾部,最好就是在不動聲sè之間推掉,讓其他區縣接收。
前三個人的談話很快過去,待沈淮圈定的那個人給喊進來,顧金章、葛逸飛心裡當下都有些失望。
對方的樣子實在是其貌不揚,檔案上寫他只有四十六歲,但臉又小又瘦,皺紋很多,看著就像有五十好幾的小老頭,走進來時,人都有些佝僂。
顧金章搞組織人事工作多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