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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宜良忙接話道:“何鎮長不在鎮上,我過會兒派車專程去接……”
沈淮也不管褚宜良的眼睛裡有些訝異,鄉鎮涉及到的利益面本身就狹窄,鄉鎮幹部之間的爭權奪利不比縣區以上的黨政機關嚴重;再一個,他有譚啟平作後臺,在梅溪鎮的地位就是超然的,也沒有必要把大精力投進去,跟其他人勾心鬥角什麼。何清社對他也沒有什麼威脅,所以他要做的,是維繫跟何清社的關係,共同把鎮上的工作做好,而不是千方百計的想著如何將何清社踐踏在腳底下。
真要提防何清社,沈淮也不會用何清社的姨表舅子郭全擔任資產辦副主任了。
沈淮把他帕薩特的車鑰匙丟給褚強,說道:“不用太麻煩了,小褚你開我的車,直接去何鎮長家看一下……”
這年頭國內私家車的保有量還相當有限,鄉鎮正職按照規定都不得配備專職司機,黨政辦就兩名司機編制,大院裡也就兩部桑塔那、一部老北京吉普。這年頭學車拿駕照也麻煩得很,鎮長、書記要用車,兩名司機根本就不夠用,褚強就成為zhèngfu大院裡的編外司機。
沈淮同意把褚強調到資產辦來,相當於資產辦多了一個專職司機,這樣郭全跑動起來也方便許多,不用跟其他鎮長、書記搶司機用。
禇宜良有司機,他一部車就只能載沈淮、郭全跟他三個人;褚強聽他老子說了一個地名,帶著胡學斌直接奔何清社家裡接人去了。
渚溪酒店在梅溪鎮是要做精品餐飲,但東華高檔的宴請還是以燕翅鮑為代表,在東華做燕翅鮑的高檔酒樓,也就兩三家,褚宜良讓司機直接去的是湖西書院。
湖西書院,在明清確實是東華地區文人薈萃的一座書院,也是東華市文物保護單位。不過市文化局、規劃局審圖處等機關都設在湖西書記裡,同時北面臨湖的一座明清時存留來的木樓,也承包給私人老闆,成了東華市專做燕翅鮑的一處餐飲會所。
跟南園的翠華樓宴會廳不同,湖西書院的酒水昂貴,倒是不挑客人的身份。
褚宜良的司機開車平穩得很,大概這也是褚宜良的風格,沈淮他們坐車到湖西書,褚強、胡學斌接到何清社,前後腳趕到。
何清社也不惱褚宜良不親自去接他,或者說這次只是把他捎帶上。
褚宜良以往請鎮上的人吃飯,都在鎮接待站;這次到湖西書院請吃燕翅鮑,顯然是衝沈淮的面子。
胡學斌以往哪裡有機會陪同領匯出入湖西書記、翠華樓這種場合?下車來左右張望,倒是很安靜的不說話。
何清社看胡學斌這樣子,心裡一樂,暗感沈淮雖然才二十來歲,但御人的手段真是不弱:胡學斌這種壓給低層、永遠都看不到提拔希望、手裡又確實有些才能的人,性格也難怪古怪,要想他揮鞭子聽使喚,就得適當的捧一捧……
何清社跟褚宜良也熟悉,到包廂裡坐下來,有何清社、郭全在旁邊幫襯,沈淮跟褚宜良也就沒有冷場的機會,話說得熱絡。
沈淮雖然是第一次跟褚宜良打照面,但對他這個人不陌生。
褚宜良承包經營企業的確有一手,杜建早初甚至還提議任命諸宜良當副鎮長分管工業。褚宜良他自己沒有進體制的心思,謝絕了杜建的邀請,但把他的兒子送進鎮zhèngfu。
梅溪鎮畢竟是鄉鎮,格局要小一些,真正能上臺面的人物,也就屈指可數的那麼幾個。除褚宜良之外,還有幾個人,吃相很差,沈淮是懶得與他們打交道。
褚宜良不會第一次的宴請上就直接直入主題,都說起客套,為兒子的工作調動答謝。褚強跟司機負責開車,不喝酒;褚宜良車後備箱隨時裝有兩箱五糧液,捧了一箱進包廂,先開啟一瓶,與沈淮、何清社、郭全、胡學斌平分杯中。
何清社在車上跟胡學斌提起過集資建房的事,在酒桌上就當作話題扯起來。
鄉鎮有什麼風吹草動,訊息很容易傳開,也不需要特別保密什麼的;再一個真要集資建房,少不了要跟褚宜良這些老闆拉些贊助。
既然何清社提到集資建房,沈淮就把他的打算說得更透:“梅溪大橋跟下梅公路,已經嚴重製約梅溪鎮發展了。不管明年能不能劃併到唐閘區去,我們都要自己想辦法,把梅溪大橋跟下梅公路翻建起來……”
何清社點點頭,換作以往,他只當沈淮是吹大牛。
梅溪河到下梅公路段,水面很開闊,主橋加上兩邊的引橋,要建一座高等級的公路橋,早前設計的方案,就要一千萬左右。近年來建材等物價漲得厲害,預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