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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織染廠,這邊動工情況要比沈淮想象的早得多。
在李鋒、褚宜良的協調下,朱立從年初二就召集人手,將車間裡的陳舊裝置拆除出來,臨近廠門的那個車間,已經開始在重新鋪地坪、鋪龍骨架子。
褚宜良年前就考慮擴建毛毯廠的事情,備下一批建材,打算年後動手。這次鎮上出面協調,褚宜良暫時把這批建材轉借出來,先應付這邊建過渡房所需,所以才能趕在年初二就動工。
看著織染廠裡拆裝置、鋪地坪、龍骨架子的施工工人有近百人,沈淮也暗感朱立在梅溪鎮確實要算一號人物。換作別人,就算有市委書記撐腰,有幾個人能在年初二就拉出一支近百人的施工隊伍來?
施工才剛剛鋪開,還看不出什麼來,沈淮到織染廠的辦公室詢問改造工程後續的工作安排。
沈淮問得很細,朱立回答也很全面專業。
朱立早年曾在市建公司擔任經理,本身對建築安裝極為精通,手下也有好幾個他從市建公司拉出來的工程師,確實不是一般野路子施工隊能比的。
要不是這些年受困於債務,沈淮心想:朱立的成就不會比褚宜良差。
沈淮拉著何清社、李鋒,正跟朱立以及他手下的幾個工程師談過渡房改造的事情,褚宜良、楊海鵬探頭探腦進來。
“你們倆個怎麼混一塊去了?”沈淮見楊海鵬跟褚宜良走在一起,覺得奇怪。
“老褚拉我過來打牌,”楊海鵬說道,“老褚聽說你在這裡視察工作,把牌丟了就趕過來跟你彙報工作……”
“你們在哪裡賭博?我通知派出所去抓個賭,趕著鎮上油水寡著呢,正好抓你們的賭小發一筆。”沈淮開著玩笑,要褚宜良、楊海鵬一起坐過來聊天,分煙給他們,說道,“我正好要找你們過來,討論朱經理的事……”
“朱胖子又怎麼了?這個改造工程他沒有盡心?”褚宜良奇怪的問了一句,又對朱立說道,“朱胖子,我跟李書記可是幫你在沈書記面前誇了海口的。這過渡房是用來安置受災群眾的,你要做砸了,梅溪鎮以後可不會再有人理睬你……”
“目前工程情況,我很滿意,”
沈淮笑道,直接進入正題,
“我們省率先進行分稅制試點,工業增值稅新增加部分,地方只能分享到四分之一,所以這兩年來,地方做企業的動力就一下子歇了下來。不過建築業是個例外。建築業不徵收增值稅,只徵收營業稅,而營業稅全部歸入地方稅源。大力發展建築業,能最大程度的增加地方財政收入,這也將是地方上以後一個重點發展物件——我代表鎮上,決定支援朱經理,除了鎮上之前確實對朱經理有所虧欠外,這也是一個主要原因……”
目前東華市對建築企業徵稅,營業稅加城建、教育等稅費,都併入地方財政收入。按照當前的減免以及梅溪鎮跟縣簽訂的財政包乾,梅溪鎮註冊的建築企業,每做一百萬工程款的工程,梅溪鎮財政就能增加三到四萬元的稅款收入。
要是梅溪鎮有那麼一家建築公司,能夠每年接一兩個像天衡大廈那麼大規模的工程,梅溪鎮可支配財政收入就能立馬翻番。
“是嗎?我以前還以為建築公司跟開廠一樣,要繳增值稅呢。細想想也對,建築公司繳哪門子增值稅啊?我們想問題的確不比沈書記你周全。”褚宜良說道。
“術業有專攻,老褚你又不用替鎮上考慮財政收入問題,我跟何鎮長、李書記就沒那麼輕鬆了。”沈淮笑道。
“沈書記真的是非常專業,我自以為對建築業還有些瞭解,給沈書記問了這麼多細節,背上都快出汗了。”朱立還是討好的說了一句,其他情感不說,沈淮所體現出來的博學廣識是他所不能否認的。
“有些話,我要在這裡先宣告的,”沈淮正色跟朱立說道,“我支援朱經理你,是支援你做能給地方財政增收、給地方增加就業機會的正規建築公司,而不是支援你搞偷稅漏稅的私人承包隊……”
沈淮也知道,跟朱立說得越正式,越能減輕私人情感上的負累。
朱立點頭答應下來,說道:“沈書記的指示,我一定盡力去做,也一定為梅溪鎮發展做貢獻……”
拋開私人情感不談,朱立也知道做私人承包隊,看上去能偷點稅漏點稅,實際私下的交易成本不見得低,還限制自身的發展。反而沈淮如此堅決的要他做正規的建築公司,也說明沈淮存在其他的私心可能性要少一些。
沈淮對褚宜良說道:“朱經理的情況,你也清楚,即使鎮上把拖欠工程款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