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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建好,也不可能啊,”李鋒說道,“大過年的,不過了年初五,建築站以及幾個包工頭,都拉不到工人……”
“織染廠的承包期是過了,我壓著沒有續簽承包合同,是想叫潘石貴把亂排汙這事給改掉,”沈淮說道,“這麼看來,沒必要再給潘石貴機會,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我覺得馬上就關停織染廠,把織染廠的幾個車間用起來,臨時改建成安置點,能解決過渡房的問題。你們看怎麼樣?”
“織染廠有一百來個工人,怎麼辦?”何清社問道。
“褚宜良不是一直說要擴大生產嗎?織染廠關停後,工人問題,找他來消化。”沈淮說道。
“行。”承包織染廠的潘石貴以往只看杜建的臉色行事,李鋒跟何清社都沒有受他的好處,沈淮決定把織染廠關停掉,手續上又不存在什麼問題,只要把職工的問題化解掉,他們自然附從。
“那行,那就鎮zhèngfu跟資產辦擬個通知,”沈淮說道,“我打電話找禇宜良過來,跟他談接受工人的事……”
何清社不想做得罪人的話,但這時候也只能默默接受下來,說道:“好,這事我跟郭全去做。”
有些事他跟李鋒不衝鋒陷陣在前,難道讓沈淮頂上去擋火力?
沈淮關停織染廠後,要褚宜良負責出面接受工人,擺明了是延續之前合資設立紫蘿家紡有限公司的事。
沈淮擺明了要支援禇宜良做大,何清社想到平時得褚宜良不少好處,這時候也是需要他站出來做一些衝鋒陷陣的事。
看著何清社走出辦公室,沈淮也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以前他是副書記,憑著有譚啟平作靠山,聯合何清社壓制杜建,所以跟何清社的關係相處融洽。
如今他是黨委書記,何清社還是鎮長。何清社能不能配合他做工作,會不會有其他想法,沈淮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國內的官場體制,黨、政一把手想要和睦相處是極難的。
關停織染廠,沈淮是確實沒有精力把所有事都抓起來,需要人替他分擔,但交給何清社負責,也是要試一試他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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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宜良接到電話,就動身趕到鎮上,車剛進鎮zhèngfu大院,禇宜良的人都還沒有下車呢,就跟織染廠的承包人潘石貴碰上。
潘石貴眼睛陰陰的看過來,恨不得在褚宜良身上扎兩刀,陰陽怪調的說道:“褚老弟,平時看你八面玲瓏當和事佬,沒想你到關鍵也手狠手辣啊!”
沈淮一直都不滿織染廠排廢水汙染通塘河的行為,把織染廠關停掉,寧可鎮上每年少收幾十萬的承包費,從其他地方補回來,也解決掉這個通塘河沿岸最大的汙染源。關鍵問題還在於,織染廠關停後,一百多個工人的飯碗問題要怎麼解決?
沈淮幾次下文要織染廠整改排汙問題,潘石貴都拿沒廠子沒效益、工人要吃飯來推搪。之前沈淮沒有坐上黨委書記的位子,杜建也拿工人的飯碗問題說項,沈淮也就不好對織染廠用強制手段。
眼下只要褚宜良能把一百多工人接手過去,沈淮就完全不用顧慮潘石貴會怎麼想;趕著這次要安排受災群眾,需要緊急準備一批過渡房出來,當機決斷對潘石貴下刀,關停織染廠。
平時鎮裡得潘石貴好處的幹部也是沒有。
何清社找郭全、還有黨政辦的兩個秘書,商議著怎麼擬文合適,鎮上決定立即關停織染廠訊息就傳到潘石貴的耳朵裡。潘石貴沒有其他辦法,就只能趕檔案正式下發之前,趕到鎮上來看有沒有轉圜的餘地。
幾次鎮資產辦到織染廠催促整改事宜的,都是褚宜良那長著倒黴臉相的兒子,潘石貴早就懷疑是禇宜良在背後搗鬼,這時候看到禇宜良同時出現在鎮zhèngfu裡,無疑是坐實了之前的猜測,心頭邪火竄起來,忍不住就拿話刺褚宜良。
織染廠、毛毯廠就挨著,兩家都有廢水要排通塘河,不過織染廠的排汙量要大得多。以往鎮上要求兩家廠整頓,褚宜良就掏出五十萬建設汙水處理池、買進廢水處理裝置。打那時起潘石貴就覺得褚宜良不地道、假清高,故意擠兌他。
這次聽說鎮裡要褚宜良負責接收織染廠的工人,就算褚宜良是給鎮上逼的,但是褚宜良答應下來,潘石貴也恨不得操、他的祖宗八代:這本來是他拿來要挾鎮上最大的資本,就給禇宜良幫著化解掉了。
“潘廠長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明白?”禇宜良臉上擠出笑容來,故作糊塗。
他知道這次接受織染廠的工人,一定會把潘石貴得罪不輕,但也知道要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