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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麗麗哪裡會想今晚的事情會有這麼多的波折,見王子亮的顴骨給沈淮拿菸灰缸砸出皮綻血出也沒敢吭一聲,心裡也就沒有什麼害怕了,心想惡人需有惡人磨,王子亮是個狠角色不假,但能有沈淮這樣的人來對付他、整他,也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楊麗麗緊跟著沈淮走出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上“咚咚”作響。
熊文斌輕嘆一聲,跟闞學濤說道:“闞局長你跟潘區長,也到譚書記家走一趟吧……我坐沈淮的車過去。”
闞學濤跟沈淮接觸不多,無法預見他這時候堅持去見譚啟平會鬧成什麼樣子,心想熊文斌跟他熟,還是讓熊文斌跟他先談談,免得鬧得讓譚啟平都下不了臺,那樣只會連累他們都跟著捱罵。
潘石華心裡也不快到極點,但熊文斌跟闞學濤都沒有阻止沈淮去跟譚啟平叫板,他又能說什麼?事情發展顯然不是他能控制的,只能先跟著到譚啟平家看情況再說。周明則更沒有說話的餘地,只能悶聲跟著坐闞學濤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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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熊文斌從後面追上來,沈淮等他坐上來才發動車。
“為什麼要去逼著譚書記表態?你這樣會讓譚書記更為難。”熊文斌尤不想看到沈淮跟譚啟平翻臉。
他知道沈淮也許有跟譚啟平直接對話的資格,但譚啟平畢竟是市委書記,有市委書記的威嚴要維持,沈淮直接闖過去逼著譚啟平表態,熊文斌也不知道譚啟平會有什麼反應。
“老熊,你說句心裡話,想不想把王子亮這顆毒瘤從東華除掉?”沈淮打著方向盤,把車子拐上行車道。
“要是其他案子,我支援你;只是這次涉及到戴毅,牽涉太大,太複雜了。”熊文斌說道。
“老熊,你想複雜了,可能也是我顧忌比較少的緣故,我想問題要比你簡單一些。”沈淮從後視鏡看了熊文斌一眼,他不怨熊文斌在現實面前屈服,他要不是有宋家子弟的身份,也根本沒有能力跟省委組織部長的兒子對抗,也根本沒有可能說服譚啟平下決心借這次機會除掉王子亮。
沈淮雖然有把握逼譚啟平下決心除掉王子亮這顆毒瘤,但要是有可能,他也不想把關係搞太僵,心想,要是能爭取熊文斌的支援,事情也許會好辦得多。
沈淮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伸過手去拿煙,煙盒在楊麗麗這邊,她眼疾手快,抽出一根菸給沈淮叼嘴裡,又拿火機給他點了,又回頭將煙跟火機遞給熊文斌:“熊秘書長……”
熊文斌接過煙跟火機,也儘可能讓自己的情緒平緩下來,事情鬧得太僵,對誰都沒有好處。沈淮鎮黨委書記都可以不幹了,拍拍屁股離開東華,但留下來的爛局面,還要他們來收拾。
熊文斌點上煙,又覺得車裡太悶,開啟車窗,平靜的問沈淮:“那你是怎麼想的?”
“有時候權衡太多、患得患失太多,反而無益,”沈淮見熊文斌心平氣靜下來,伸手將菸灰彈落到車窗外,說道,“這案子一查到底,到底會有多惡劣的影響?一,王子亮目前主要跟城北區的官員勾結得深,城北區可能會有很多官員牽涉進去,但老熊你跟譚書記需要擔心這點嗎?其二,戴毅涉案到底有多深,以致我們要如此的投鼠忌器?我以為戴毅涉及的還只是普通治安案件,影響會有限,戴樂生即使心裡有怨恨,也只能先忍下這口氣。難道今天你不噁心一下姓戴的,姓戴的就真能跟我和和睦睦的處下去?整人這事,抓到機會,絕不能手軟,今天手軟,沒人會念你情的。倘若戴毅真涉及到性質極惡劣的案件裡,省裡想要壓這事,我去燕京救援,這天我來捅破,有什麼後遺症,我來背,你跟譚書記,又需要擔心什麼?”
見沈淮把獠牙徹底的露出來,也把他的底牌揭出來,熊文斌陷入沉思之中,他也猜到沈淮應該就是所謂的太子成員,只是從沒有機會聽沈淮或譚啟平親口提起過。
過了片晌,熊文斌才嘆了一口氣,說道:“要是有機會,我自然也希望能為東華市除掉一害,只要譚書記同意才成……”
“譚書記那邊我來說服,”沈淮見熊文斌態度轉變,但還有擔憂,笑道,“你也不要擔心什麼,我是過去爭取譚書記的支援,又不是跑過去吵架的,我知道分寸。”他知道譚啟平很看重熊文斌的意見,這意味著這件事有很大的轉圜餘地。
楊麗麗見熊文斌眨眼間給沈淮說服,要同心除掉王子亮,心裡算是鬆了一口氣,只是太多的事情糾結在她的心裡,她疑惑的想:沈淮下決心要除掉王子亮,把場面搞得這麼大,難道真的僅僅是王子亮上回不起眼的得罪?而沈淮到底又有什麼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