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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剛頓時意識到問題有些嚴重,臉就訕在那裡,想撿起那本給他摔在地上的綠皮子工作證印證一下,又掛不住臉來。
“市zhèngfu就了不起,誰知道真的假的,就算是市zhèngfu的,就能阻止聯防隊執法了?”王剛有些心虛的朝不識趣給他提醒的那個隊員吼著。
陳丹這時候才冷靜下來,才覺得自己多傻、多衝動。要想阻止王剛把弟弟綁走,根本就不用去求誰,只要找眼前的沈淮就行。要是沈淮都不行,她找誰都沒法把人從王剛手裡撈出來。
倒是旁人有人認得陳丹姐弟,也看不過去,說道:“不能讓他們把陳桐綁到聯防隊去,他們故意說你的下流話,陳桐才忍不住先打人的……”
漂亮女人就是是非多;沈淮也不等陳丹開口相求,看到她肩上粘著一枚枯黃的落葉,幫她取下來彈落,袖手看向那些個剛才如兇狼惡虎般的聯防隊員,冷著聲音喝問:
“你們梅溪鎮的黨委書記是不是杜建、副書記及鎮長是不是何清社?我這就打電話問問他們二人,梅溪鎮聯防隊有沒有當街暴打民眾、再將人拿繩子綁走的權力?有沒有不接受市zhèngfu稽查處監督的權力?有沒有當街朝我一個路人揮拳頭威脅加罵孃的權力?”
沈淮也不去撿地上的工作證,轉回身去扶倒在地上的腳踏車,將公文包從車把子取下來。
看到沈淮開啟公文包取出手機來,王剛心頭一沉,才知道今天真是踢到鐵板上了。
這年頭鎮上幾個大老闆,都還在用板磚一般的“大哥大”在人群面前炫耀,摩托羅拉的手機在東華一隻要一萬多。
王剛腰間只有一隻杜建淘汰下來的中文尋呼機,就拽得跟二百五似的,哪裡還敢再質疑沈淮的身份?
王剛僵站在那裡,看著正撥打電話的沈淮,又看看給聯防隊員拿麻繩綁住的陳桐,又看到滿臉期翼看著沈淮的陳丹,又看了看那本摔在地上綠得刺眼的工作證,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其他聯防隊員也都傻站在那裡,不敢往前湊。
沈淮撥打電話,趁著等電話接通的空當,轉臉看著王剛:“你叫王剛?今天梅溪鎮聯防員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是負責人?你們上街整頓街容,怎麼沒有派出所的同志隨同?鎮綜治辦的負責人呢?”
“我,我,”王剛給沈淮眼睛盯著,彷彿給毒蛇咬了一口,心臟只抽抽,“我”了兩聲,卻沒有能給自己說出一個辯解的理由來。
他雖然不學無術,但整頓街容的社會清理工作程式還是略知一二的,聽沈淮每一句話都問在要害上,就怕事情鬧大,他身邊的這身皮就得給先剝下來,還不知道會不會牽連到杜建。
王剛想到這裡,額頭的汗就冷嗖嗖的滲了出來,臉又燙又漲,彎著腰撿起那本綠皮子工作證,也不敢不知好歹的去驗看,在衣服上狠擦了兩下,雙手捧著遞過去,“真對不住,真…對不住,我剛剛真不知道大哥您是市裡的同志……”心裡怕沈淮不依不饒的要把事情弄大,嚇得嘴也不利索起來。
杜建在梅溪鎮是坐山虎,杜建也是看在*面子,才會縱容他在鎮上作威作福。
要是叫杜建知道這邊把市裡下來的人得罪了,指不定會狠狠的削他一頓。
市裡那些人的作風,杜建不是僅有聽聞,梅溪鋼鐵廠搞成那樣,就有市裡那些公子哥的功勞在。看著沈淮手裡那隻手機價值不菲,顯然不是市zhèngfu裡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員,指不定就是那位市領導的公子哥。
比起那些公子哥,王剛知道自己連屎都不是。不要說他了,就是杜建把市裡的公子哥得罪了,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沈淮也不想把事情搞大,誰知道他這個“市zhèngfu秘書”還能剩下多少面子?見王剛服軟,他就見好就收,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這小子。
沈淮將電話合上,接過工作證塞兜裡,看向還給五花大綁的陳桐,問道:“這件事你們打算怎麼處理?我只看到你們對他拳打腳踢,要是有人給他先打傷了,大家可以去派出所解決、接受調查。不過,我可沒有聽說過聯防隊什麼時候有綁人、羈押人的權力。”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他在路邊擺攤,影響到交通,我們也不能不管,”王剛抹著額頭上的冷汗,“這小子給我們趕了幾回,還是不聽勸,要是繼續縱容下來,我們的工作也就難做了……”
“為什麼別人能擺攤,我們就不能擺,不就是沒有給你們交保護費嗎?”陳桐給鬆了綁,扶著發麻的手臂,對王剛猶不服氣。
“好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