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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月來,沈淮每天都堅持長時間的鍛鍊,身體恢復過來,體重還增加了不少。體形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大概是減少的脂肪體積大、增加的肌積小,沈淮整個人看上去依舊有些單薄,遠談不上魁梧。
不過健康的身體以及充沛的精力,也許是沈淮站在辦公室前那些並無意掩飾的話,叫他的眼睛看上去既深邃又銳利。
沈淮走進辦公室來,與杜建之間,還隔著鎮綜治辦及聯防隊的幾個人。沈淮沒有急著擠過去跟杜建握手,視線都不急於放到杜建的身上,而是往門左側邁出一步,看似將黃新良、何清社讓出去,卻是站在更開闊的地方打量著這間辦公室。
沈淮不急著上前跟杜建握手,以及不屑跟鎮綜治辦及聯防隊的普通工作人員混站的姿態,可以說是透露出不加掩飾的傲慢。
杜建長期擔任鄉鎮一把手,養出天王老子的脾氣來,看誰不順手輕則臭罵一頓,有時候還控制不說拳腳相加,但這種脾氣只能在比他地位的人跟前才能得到充分的發揮。
看著眼前站著更天王老子的沈淮,杜建心裡惱歸惱,怒火也將沸騰,還是能強按耐住火爆的脾氣,沉著臉,叫綜治辦及聯防隊的人先出去。
“我還剛想找何鎮長商量是不是將黨政聯席會議安排到下午,等沈書記過來後再召開呢,”杜建說道,“沒想沈書記來得不晚……”
“以前在市zhèngfu,不比在鄉鎮,要是落在領導後面上班,免不了會挨一頓臭罵,就養了按時上班的習慣。”沈淮臉上掛著淺笑來,說出來的話卻叫站在這間辦公室裡的人,聽上去覺得空氣裡冷嗖嗖的。
何清社本來還想說沈淮幾句好話,讓氣氛變得更融洽一些,哪裡想來沈淮第二句話就直接暗指鎮zhèngfu工作作風散漫,矛頭毫無遮掩的就露出來,叫杜建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何清社沒有吭聲說什麼,他雖然給杜建架空,但畢竟不畏懼他,在沈淮過來之前,他甚至想過跟新來的副書記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對抗杜建,沒想到沈淮竟是如此的年輕氣盛、鋒芒畢露。
何清社也不喜歡仗著有點背景就不知收斂的年輕人,看到沈淮一上來就露出跟杜建對抗的姿態,他就打著站在旁邊看好戲的主意,見杜建臉黑下來,心想他當眾發作是不可能的,但不知道他背後會動什麼手腳收拾這個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副書記……
“黃新良,你領沈書記去辦公室,黨政聯席會議的事情跟沈書記好好介紹一下。”杜建剋制著不發作,但也不想再跟沈淮寒喧什麼,直接讓黨政辦主任將沈淮領走。
“那沒有什麼事,我也會回辦公室去了。”何清社說了一句,就跟著走了出去。
綜治辦及聯防隊的人不能說走就走,還留下來接著挨訓。杜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昨夜剩下的冷茶,但心頭的邪火怎麼也壓不下去,“啪”的就將手裡茶杯摔出去,指著眼前縮治辦及聯防隊的一干人,劈頭就罵:“明天叫老子還看到學堂街堵在這雞耙樣,都*滾回家抱孩子……”
聽著杜建在辦公室裡摔茶杯跟罵孃的動靜,沈淮恍然無覺,跟領他去辦公室的黃新良說道:“杜書記的工作作風還真是硬朗啊!”
黃新良堆著難看的笑,說道:“杜書記就是這個脾氣,對工作的要求有些太嚴格了。”
“哦,是嘛?”沈淮接過黃新良的話頭,說道,“既然你對杜書記的意見這麼大,我等會兒碰到杜書記,跟他提提……”
黃新良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肚子裡把沈淮十八代祖宗都操上了,又真怕沈淮到杜建那邊都搬弄是非。他沈淮不怕什麼,黃新良剛才聽到杜建在辦公室裡摔杯子,心頭卻是咯噔一跳。
何清社聽著沈淮出聲戲弄杜建的心腹黃新良,心想他對梅溪鎮的情況還是真有過了解,但見沈淮太不知收斂,也覺得他這人是危險分子,決定跟他保持距離。
何清社這麼想著,便招呼陳寬和進他的辦公室敘舊。陳寬和聽說過沈淮在市zhèngfu裡目中無人的作風,沒想到他剛到梅溪鎮上任,就能搞得陰雲密佈,本想中午留下來蹭頓飯,這時候也完全打消了心思,跟何清社胡扯幾句,就早早的坐車回縣裡。
書記、鎮長辦公室都在三樓。
黨政辦這邊也早就將沈淮的辦公室準備好,在何清社辦公室的西面,中間隔著黨政辦的文印室。
辦公室雖說不如杜建的那間闊綽,但也是實木辦公桌椅,地磚光可鑑人,角落裡還擱著一盆富貴竹。開啟窗戶,隔著院牆過去,就是梅溪中學的操場,此時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