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組織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等身材的高天河,穿著深藍色的西服,搶先下車,走到第一輛尼桑車前,熱情的幫忙開啟車門,迎著車裡下來一個寬臉頰、左眉斷了半截的中年人。
沈淮心想:打電話給二伯時,在電話裡聽到有人提到“譚部長”,應該就是這人吧?
也不清楚二伯與跟這個譚部長通電話時,有沒有提到自己,但扭轉局勢的時機也就那麼一瞬間,看到吳海峰從樓道里迎出來,沈淮也大步從湖邊走過去……
此時吳海峰對高天河遲遲不露面心存不滿,沈淮知道自己唯一的機會,就是在高天河與吳海峰取得默契之前,破釜沉舟、搶先出擊,打亂他們的陣腳,讓這兩條老狗彼此生疑,相互廝咬……
在踏出這一步之前,沈淮不是沒有考慮過,徹底得罪高天河、吳海峰的後果。
開始是有些猶豫,但轉念又忍不住自嘲的笑起來:
以前的他,在市鋼廠是個隨便給人踩踏的小人物,不要說吳海峰、高天河這兩頭坐山虎了,便葛永秋、彭勇次一等的地頭蛇,他半個都得罪不起。
沈淮清楚高天河、葛永秋這樣的人物在東華的分量有多重,以前就算他把自己豁出去了,也不能不考慮家人事後不受報復。
自己現在是誰?
雖說眾叛親離,給放逐回不了燕京,但好歹也是宋家的子弟。
自己在市鋼廠裡,當著葛永秋的面,把他的舅子痛毆了一頓,還怕把高天河、葛永秋這些人得罪得更深嗎?
他在東華,算是無牽無掛的光棍一個,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還怕高天河、葛永秋他們能去報復宋家不成?
*
高天河給吳海峰逼得不能再躲起來,但露面的時機選擇也極為恰當,恰好叫代表省委省政趕來東華的省組織部副部長看到他剛剛到南園賓館,之前沒有與市委書記吳海峰在一起。
高天河神色凝重的握住省委組織部副部長譚啟平的手,說道:“譚部長,發生這樣的事情,我與海峰同志都深感悲痛;但是市裡有一個極重要的招商活動,我也是拖到現在才能走開,感覺很愧對銘德同志……”
短短几句話裡,把自己先從這件事裡摘除出去。
多餘的話,高天河也不再多說,只是用力握住譚啟平的手,以示他內心揪痛。
譚啟平臉上很平靜,但內心不平靜。
東華彙報陳銘德的死訊時含糊其辭,省委意識到事情的性質可能有些嚴重,才臨時派他陪同陳銘德的家屬趕來東華處理後事。
在譚啟平趕往東華的路上,東華市委書記吳海峰又進一步向省裡彙報了搶救細節——光著身子猝死在賓館的房間,由不得人不往那種事情上想,叫譚啟平在路上就深感到事情的複雜……
陳銘德作為省委省zhèngfu下派東華的幹部,牽涉桃色事件而猝死,將會讓省裡非常的被動。
當然,陳銘德作為宋華的秘書而給逐步在政壇崛起,一向給視為宋氏一系在淮海省的重要一支,要是牽涉到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惡性、事件裡,對宋家的打擊也將極大。
譚啟平的父親與宋家老爺子宋華是多年的老戰友。
雖說譚父在解放後就長期在廣南省任職,七十年代受衝擊又早早病逝,譚家後人與宋家的聯絡又不那麼密切,但兩家多少有些情分在。
譚啟平雖然在路上跟宋喬生透過電話,交換過意見,但兩人對這樁事都感到異樣的棘手,並沒有一個善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譚啟平站在車門前,等著吳海峰下臺階來跟握手,看似與高天河寒暄,卻暗自琢磨高天河的話:高天河把他撇乾淨,那接下來的事,只要說服吳海峰就成?
吳海峰聽到高天河把自己摘乾淨的話,心裡雖然不滿,但也沒有往別處想,他甚至還沒有意識到葛永秋、彭勇,已經做了許多手腳,而不是單純的往桃色事件上繞。
“銘德同志中午回南園賓館休息,特意吩咐過值班人員不要打擾他,一直到下午兩點鐘,賓館發現銘德同志都沒有出房間,才上樓敲門。叫人痛惜的是,賓館方面發現晚了,錯過搶救的時機,銘德同志已經永遠的離我們而去……”
譚啟平是代表省裡陪同陳銘德家屬來東華處理後事的,高天河已經把自己摘除出去,那也只能由吳海峰親自來向譚啟平介紹陳銘德發病及搶救情況。
吳海峰斟字酌句,一個多餘的字都不願意多說,指著身後彭勇等人,跟譚啟平等人說道:“彭勇是東華市zhèngfu副秘書長,也是南園賓館的經理,銘德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