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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職工們在發洩的狂呼,杜建還是衝上去,劈頭就朝沈淮罵:“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你知道你這是公然破壞私人財物,是犯罪行為嗎?你身上還有沒有黨紀國法?你這是在發動職工造反!”
“我是新上任的廠長,只要我一天是鋼廠的廠長,所有敢公然勒索鋼廠、敢損害鋼廠利益的行為跟人,在我面前的下場就只有這個!”面對杜建色厲內荏的指責,沈淮指著卡車車輪下已成廢鐵的藍色別克,聲色俱勵的回應杜建。
何清社給裹在人群裡,想到上前說什麼,終究是忍住不沒有上前;其他趕過來控制局面的鎮領導以及鋼廠主要負責人,也是措手不及、茫然無策,他們從來都沒有遇到像沈淮這麼敢蠻幹、真蠻幹的副書記。
當沈淮指著車輪下的廢鐵,痛斥那些損害鋼廠利益的行為跟人時,他們背脊都在發寒。
杜建臉色鐵青,要上去將沈淮拉下車來,卻不想後面有個青年職工上前攥住他的後衣領,就猛的把他扯下來,大聲嘰笑他:“杜老虎,杜老虎,我看你就是一隻紙老虎,當了廠長,不敢維護鋼廠的利益,還盡*吃裡扒外……”
“夠了,誰都不許動手打人!”沈淮嚴厲的制止那個要動手打杜建的職工,事情不能鬧大,失控就麻煩了。
沈淮跳上車頭,嚴厲的眼神讓周圍騷動起來的職工暫時安靜下來,大聲說道:“我是新上任的廠長,我沒有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跟大家見面,當然也不想以這樣的方式跟大家見面。既然事情發生了,我剛才也說過,這事,我兜下來了。現在還是上班時間,請各車間主任、生產組長即刻把手下職工都領回去。下午各車間全面停爐、停車,組織進行生產學習。我的話就在這裡,要是大家都放心將事情交給我來處理,請立即返回車間去,不到下班時間,不得隨意亂走動……”
“都回去,聽新廠長的!”
“都回去,聽新廠長的!”
“有新廠長在,不怕什麼紙老虎、萬老虎敢再吸鋼廠的血了!”
鋼廠的基層管理人員,也怕事情鬧大不可收拾,看著局面受控,也都紛紛站出來,把手下職工從人數里喊出來,紛紛返回車間。
眨眼間的工夫,鬧哄哄、人群擁堵的廠門前就散走大半,就剩下附近圍觀的群眾以及鋼廠到這裡才敢走出來的廠領導、各科室負責以及鎮上的幹部。
何清社看著車輪下的兩砣廢鐵,知道這個事要處理好很棘手,但情緒激動的職工已經返回車間,局面就不會再惡化,走到前面來,跟杜建說道:“杜書記,軋車的事情,是不是鎮上出面跟萬虎公司溝通……”
他的意思是既然胳膊擰不過大腿,那就儘可能的想著把大事化小,想著萬虎公司從鋼廠吸走的利泣遠不止一輛賓士,要是還想繼續從鋼廠賺錢,應該不會一點轉寰的餘地都不給。
“關我*屁事!”杜建壓不住心頭的邪火,見何清社還想鎮上出面幫沈淮把這事兜下來,朝著他就噴一口唾沫。
杜建給鋼廠職工攥住後衣領拉下來,差點挨兩拳頭,也是沈淮及時喝止衝動的職工,他才避免給一頓打,但他渾身氣得發抖。以前他才是梅溪鎮、才是鋼廠的坐山虎,哪裡想轉眼間,這些兔崽子跳出來要造他的反?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但也不得不容忍下來,他怎麼可能同意由鎮上出面把這事兜下來?
“誰拉的屎,誰吃下去,”杜建臉氣得發綠,盯著沈淮惡狠狠的說道,“你現在是鋼廠的廠長,鋼廠的事就由著你做主,我不插手你,但你也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對著身後的鎮幹部吼道,“看雞耙看,zhèngfu不用辦公啊!”
沈淮看著杜建大步走後,身子還一顫一顫的發抖,想來是氣壞了,其他鎮幹部灰溜溜的跟在杜建後面,看都沒敢看這邊一眼。
何清社給杜建的唾沫噴了一臉不打緊,但眼前的局面叫他難辦了:
沈淮開著重卡軋賓士的時候,他既是擔心又是興奮,說實話,他打心底也認為,梅溪鎮要開啟局面,確實需要沈淮這樣的猛勁跟蠻橫勁才行,但是這事情鬧大發了。
高小虎在東華橫行多年,哪裡是他們這些小小的鎮黨委副書記、鎮長能惹得起的?
何清社想跟沈淮站在一起,但又怕後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他四十歲,好不容易爬到正科級,熬出那麼多的辛苦,丟掉那麼的尊嚴,想到一朝有可能會付之流水,誰心裡會不怕、不恐懼?
他跟年紀輕輕的沈淮不同,沈淮還年輕,有衝勁,有學習能力,家裡多少有些背景跟後臺,就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