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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得到省委書記的信任,可以全面負責省委內部行政事務、負責省委與省政府聯絡及協調工作,主管省委辦公廳、省委研究室等職能部門,負責省委書記們臨時交辦以及不方便出面的一切工作,權柄大得很。
要是得不到省委書記及副書記們的信任,省委內部大大小小的職能工作給一群副秘書長分掉不說,省委書記、副書記有什麼事情,也只會找信任的副秘書長交辦,他這個省委秘書長很容易成了擺飾,幾乎沒有什麼事權。
這時候反而不如普通副省長還有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可以作威作福。
就算作為省常委,在省常委會議上對重要人事任免及重大決策都有話語權,但省委書記真要做什麼決策,通常能抗衡或牴觸的,也就省長、副書記們,根腳不深的省委秘書長,又有幾個人敢站出來直接跟省委書記頂牛的?最多還不是給副書記及其他常委拉攏著在常委會議上當槍使喚?
他老子也就是因為一輩子活在前省委書記的陰影之下,這時候也只能靠著前省委書記的影響力勉強在省裡站穩腳跟;也由於從來都沒有獨立的去掌握事權,沒有形成自己的嫡系人馬,以致現在在省裡說話聲音都缺乏一個省常委成員應有的底氣。
蘇愷聞正因為對此感受深刻,也就最怕別人否認他的能力,也就最怕別人說他不堪重任。
譚啟平即使在私人關係上對他很親近,但要是他的能力不值得信任,也不可能繼續把一些重大事務交給他辦,這也將直接影響到他今後在仕途上的發展——沈淮使壞,把市鍛壓廠的馬蜂窩砸到他懷裡,蘇愷聞是有苦說不出,但心裡是恨得牙癢癢的。
好不容易等到梁小林、熊文斌趕過來支援,蘇愷聞卻同時看到沈淮那張幸災樂禍的臉,心裡怎麼能好受?
“沈區長這時候湊過來,難道也是來討債的嗎?”蘇愷聞心情惡劣,對沈淮自然也沒有好語氣,忍不住陰陽怪氣的刺了他一下,暗指市鍛壓廠的事鬧再大,都跟他屁關係沒有。
“你還真是猜對的呢,”沈淮笑嘻嘻的擠進來,拖了一把椅子,直接在梁小林身邊坐下來,說道,“鍛壓廠拖欠梅鋼一筆款子,整整兩年了,都沒有動靜。聽說今天大家都趕到鍛壓廠來討債,梅鋼的財務趕巧沒空,我又趕巧沒有什麼事,就過來看看動靜……”
蘇愷聞給沈淮一口噎在那裡,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梁小林知道譚啟平對沈淮心有不滿,但也是譚啟平對沈淮不滿,他實在沒有必要跳出來做什麼對頭,看到沈淮出現,也是笑臉相對,問道:“哦,是嗎?市鍛壓廠拖欠梅鋼多大款子?”
“差不多有六萬吧……”沈淮說道。
得,梁小林也不知道怎麼接話了,沈淮壓根兒就是來看熱鬧的。
蘇愷聞一張不算醜的臉頓時給氣變了形,鼻腔哼著氣,扭頭看向一旁,不理會沈淮;他能說什麼,都沒臉找誰告狀去:就許他昨天跑到梅溪鎮看別人的熱鬧,不許別人今天跑過來看他的熱鬧?
沈淮的蠻橫又不是今日一時,從高小虎豪車被軋就名震東華。
今日在場的市委人員,多為隨蘇愷聞出來的市委督查室幹部,也大體都知道蘇愷聞跟沈淮不對頭,這時候也只能當沒聽見沈淮的話。
沈淮環顧左右,問道:“市鍛壓廠的負責人是哪個?”
“沈區長,我是趙益成,”趙益成賠著笑臉湊過來自我介紹,“鍛壓廠的廠長……”
沈淮跟趙益成握了握,眯眼看著他,說道:“趙廠長,你讓你們廠的財務核一下,看你們廠是不是兩年前還欠梅鋼一筆貨款沒還上?”
趙益成苦澀笑道:“是有這筆款子沒還上,不過連沈區長你也來催我啊,那我可真是沒活路了。”
趙益成以前沒有跟沈淮打過交道,但對沈淮的名字是早就如雷貫耳。
市鍛壓廠以往所用原料材鋼坯料主要是從市鋼廠採購,因為市鋼廠供給的鋼坯質量一年比一年差,他們就嘗試從梅鋼採購鋼坯。
六萬元就是兩年多前從梅鋼購進一批鋼坯所欠下來的款。只是那批坯料實際使用時,質量甚至還不如市鋼廠的貨,之後就斷了沒再繼續從梅鋼拿貨。
之後梅鋼也多次打電話或直接派人上門催要那筆數目談不上大的款;梅鋼每回來人,鍛壓廠這裡就威脅要梅鋼賠他們做壞鍛件的錢。扯來扯去,事情也就一直擱在那裡,趙益成還以為這筆小債就賴掉了,沒想到沈淮這時候會跑過湊這熱鬧。
趙益成也哭笑不得,他又不能拿當初對杜建的語氣來對付沈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