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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用他再頭痛。
看著市鍛壓廠這邊沒有什麼油水好榨,蘇愷聞就想著早點脫身,不想把市鍛壓廠這一屁股爛帳都抹到自己身上來。
只是蘇愷聞這時候想脫身已經有些遲了,他在趙益成的陪同下,剛要離開車間,市鍛壓廠就有工作人員急慌慌的跑過來報信:
“東方公司的羅總帶著幾十個工人闖進來,要我們還欠他們的五十萬款,不然他公司的工人拿到工資,沒辦法過年,也要鬧著跳樓了……”
第三百章 鬧大了
這到年關,誰家日子都不好過,催債的纏著不走,工人工資也不可能拖到年後,本來年關就是地方債務矛盾最激烈、最有可能暴發的時候。
有款、有債在鍛壓廠沒有拿到的供應商、廠商、建築商,年尾都有專人盯著鍛壓廠這邊討債,這時候聽到市鍛壓廠有錢還款了,還不打了雞血圍過來?
蘇愷聞想脫身也不可能了,他今天坐出來的黑色尼桑轎車,車身刷有“市委督查”的字樣,是市委督查室的公務專用車。
討債的人也認出他的身份,纏過來要他協調解決市鍛壓廠拖欠工程款及貨款的問題。
聞訊趕來的討債人,也是知道人單勢微的壞處,都帶著手下工人趕過來討債,先趕過來的三拔人就聚攏了五六十號工人,將市鍛壓廠的廠門堵得嚴嚴實實,也不放蘇愷聞坐車離開。
蘇愷聞臉色鐵青,退回到趙益成的廠長室,他當然可以通知警方過來給他開道讓他離開,但想到他離開後真鬧出工人爬樓的事件來,就不是他看別人好戲,而是別人看他好戲了……
蘇愷聞不知道背後有沒有沈淮在搗鬼,但知道真鬧出大動靜,沈淮必然會圍過來看他的好戲。
“你們是胡鬧、胡搞!不要以為你們這麼鬧下去、胡搞下去,政府就對付不了你們?”蘇愷聞拍著桌子大聲訓斥。
“不是我們要鬧事,我們也是給逼得沒有辦法。市鍛壓廠拖欠我們貨款、工程款,白紙黑字都在這裡,搞得我們沒錢發工資,工人們拿不到工資,天天吵著要到市委上訪,我們實在也是沒有辦法。我們不過來找鍛壓廠討款,工人們就要到市委去找譚書記解決問題,鬧得我們不得安生。我們也理解鍛壓廠困難,但鍛壓廠也要理解我們的困難。拖欠的款,只要鍛壓廠現在還一半,讓我們能發放工人工資,能把年關糊弄過去,我們立馬走人;餘下的錢,我們明年再算。”
三個領頭討債的,雖然不想得罪市委書記的秘書,但他們討不到債,回去還是沒有好日子可過,就拿著票據,圍著趙益成要錢。
趙益成年尾連家都不敢回,也不是說說而已,實際就連市鍛壓廠也組織了隊伍專門在外面討債,實在也不能怨別人聞著血腥趕過來的追債。
本來一視同仁,各家債款都拖著不還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多賠些笑臉,多挨些罵,再把從另地討回來的錢給各家分一兩萬意思一下,也就糊弄過去了。
壞就壞在市鍛壓廠剛拿二十萬全還了朱有才的款,其他的債務人,不管怎麼說,要是一分錢都不還或者還只是拿一兩萬糊弄一下,就沒有道理說得過去。
討債人之間都有聯絡,甚至常常一起行動,趙益成也不能怪朱有才討到錢之後還把訊息洩漏出來。
討債的都是狗鼻子,朱有才從鍛壓廠拿錢的事遲早會傳出去。
趙益成也給逼得沒辦法,就吐露實情,就是市委辦協調從城信社借了二十萬,才有錢還朱有才的。
剛開始聞訊趕來的還只有三拔。
東華有著年頭不結帳還債的風俗,所以要討債的都趕在年尾叢集出動,欠債人也是年三十之前的幾天日子最難熬。
再過幾天就是春節,市鍛壓廠這邊有什麼風吹草動,不可能只是三撥人聽到訊息。從下午三點鐘開始,其他債務人聽到訊息,都陸陸續續的都趕過來。
除了隨同過來壯聲望的工人外,僅債務代表也就把趙益成的廠長室擠得滴水難進;包括幾家之前放款給市鍛壓廠的銀行以及一些有款給拖著沒還的國營廠也坐不住,派人過來盯著。
市鍛壓廠真要一下子頂不住垮掉,銀行也想要抓住優先得到清償的主動權。
蘇愷聞給逼在廠長室的角落裡,進退不得。
不過討債人裡,有些婦女同志,更是能豁得出去,也認準蘇愷聞能幫忙解決問題,都貼身圍過去,不放他走,情緒激動的跟他訴苦,口水噴得他一臉,口口聲聲說鍛壓廠不能還債,明天就要聚到市委去找譚啟平解決問題。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