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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蔥爆羊肝、一大盆羊湯麵,又先拿一碟五香爛豆跟一壺黃酒回來。
黃酒灌進熱水壺裡,倒進玻璃杯裡,正溫熱暖喉,沈淮與楊海鵬各半杯酒灌進肚子裡,直叫爽快。
楊海鵬招呼邵徵道:“等會兒把車子丟這裡,拿只杯子過來一起喝,一大盆羊肉,你也要當主力才吃得光……”
沈淮嘴裡嚼著肥滋滋的羊肉,轉回身從隔壁桌幫邵徵拿了一隻玻璃杯過來,讓楊海鵬幫邵徵添上酒——楊海鵬還是吃過了晚飯,給拉過來吃夜宵,他跟邵徵在市鍛壓廠餓了半宿,這時候最需要黃酒跟羊肉來裹腹解寒。
趙益成掀簾子走進來,楊海鵬趕緊將筷子夾著羊肉塞嘴裡,揚手招呼:“老趙,我們在這裡?”
趙益成看著沈淮、邵徵二人在場,先是一怔,既而笑著走過來,說道:“看到沈區長的車子停在巷子口,還以為沈區長是湊巧在這裡吃夜宵呢……”
“沒有讓海鵬在電話跟趙廠長明說,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就是天寒地凍的,請趙廠長過來吃羊肉喝黃酒,解解寒氣,想來趙廠長也不會認為我居心不良,”沈淮笑著,轉身又拿了一隻玻璃杯,幫趙益成倒上酒,說道,“趙東今天在江寧出差呢,不然也拉他過來,陪趙廠長一起喝酒。”
剛才就在廠辦,跟沈淮打了幾個小時的交道,這才分開不到一個小時,沈淮又讓楊海鵬打電話叫他出來喝酒,趙益成心思難定,猜不透沈淮心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趙益成一邊猜測沈淮的心思,一邊將裹在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看沈淮拿出熱水壺,將玻璃裡倒滿酒,才趕忙客氣道,說道:“怎麼好意思讓沈區長幫我倒酒?”
“要說身份,趙廠長也是副處級。就海鵬無職無官,是個草民,是不是讓他伺候我們最合適?”沈淮笑道,將倒滿黃酒的玻璃杯遞到趙益成的桌前,把灌黃酒的熱水壺放牆角落裡,招呼趙益成,“我跟海鵬先喝上了,也沒有等你,你先喝一杯熱熱身子。”
趙益成是騎車趕過來的,在寒潮四竄的深夜,穿得再嚴實,手腳還是給寒風吹得發僵,坐下來先喝了一杯酒,叫身子暖和一些,才自嘲笑道:“我這個副處級,今天可比不得楊總風光,照樣不敢叫他伺候……”
這個社會是談圈子的,行業是個圈子,國不國營也是個圈子。只要在相關的圈子裡,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
趙益成以前不僅跟熊文斌認識;雖然算不上很熟,但很早跟趙東、楊海鵬他們認識,跟周明也有點頭之交。
就算現在,市鍛壓廠也有使用梅鋼外銷的坯料,但採購量不大,主要是從楊海鵬那裡進貨。
梅鋼這一年多來,主要生產建築用螺紋鋼,但也少量對外供應的坯料。
梅鋼外銷的質量很好,量卻很有限,故而包括楊海鵬這樣的經銷商,對外供應也是要求現款交易。
趙益成接任廠長後,直接掌握以前問題最大的採購科,通常會在客戶有較嚴格的質量要求時,會從楊海鵬那裡直接拿坯料。故而這些時間來,雖然沒有債務上的糾纏,趙益成跟楊海鵬的關係還是要比以前密切一些。
好不容易等到討債人從廠裡都散走,焦頭爛額之餘,接到楊海鵬請吃夜宵的電話,趙益成沒有多想,就騎車趕過來;倒是沒有想到,楊海鵬的這通電話原來是出自沈淮的授意。
這時候穿著土氣的老闆娘端了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炒羊肝上桌,趙益成夾了一片羊肝入嘴嚼著,說道:“好幾年了吧,這羊肝滋味還是沒變啊……”
怕沈淮不理解,楊海鵬特意解釋道:“老趙九零年在市鍛壓廠還是當綜合計劃科科長時,當時小黎她哥海文還在。老趙託趙東的門路,要借市鋼廠的裝置測坯料的質量,夜裡就在這裡請趙東喝酒,趕著我跟海文夜裡下中班,也湊過來吃羊肉,那一次我們都叫老趙灌得大醉……”
沈淮笑著,對於已經不該再屬於他的記憶,只能從別人嘴裡娓娓道來,誰能想象長得瘦瘦弱弱的趙益成能喝兩熱水壺黃酒而不醉,把他、趙東、楊海鵬三個人一起灌趴掉?而當時跟趙益成一起過來的市鍛壓廠廠長技術科副科長、此時擔任市鍛壓廠副廠長的羅建國,是個虎背熊腰的壯漢,兩杯黃酒入腹,就直接鑽桌子底子不肯再出來……
“都一晃都四年過去了。我還記得當時一熱水瓶黃酒只要兩塊錢,現在怕是要五六塊錢吧?錢真是不夠花了……”趙益成笑道。
“那時候錢也經花,我們那時候工資也不到兩百,也不感覺手頭多緊,每到發工資還能連搓幾頓,現在是真不行……”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