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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地站在警局門口,抬頭望了眼這異國的天空。
她是恨過也怨過的,可是再恨再怨的時候,她也沒有想要他死掉。眼下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別的,還計較什麼呢?
說到底站在他的位置,作出那些選擇也無可厚非,她有父仇要報,他也有恩情要還。怨的,不過是他最初那點動機傷了她。可是又能怎麼樣呢?他後來也愛上了,而她,偏偏也該死地忘不掉。
只是時間錯了位,這份感情最後經歷了考驗,確定是真的,何必還要較真呢?
人活一輩子,糊塗一次也挺好。
…
他們在清邁又逗留了一週,這期間溫晚去找過駱芷齡,去的時候信心滿滿,總覺得對方或許知道些什麼。
可駱芷齡說:“是我報的警,雖然想幫助賀沉,可是我也不希望駱顯和顯聲有生命危險,我當時沒在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真的不清楚。”
溫晚看著她,駱芷齡又笑了笑:“抱歉,幫不上你的忙。”
茶几上還放著熱氣騰騰的花茶,香氣氤氳,溫晚低頭看了會兒茶杯,這才說:“可是你這樣,他們的結局似乎也沒好到哪裡去。”
駱芷齡唇邊的笑意慢慢斂去,她其實很少有面無表情看人的時候,這麼仔細盯著,其實她的五官並不柔和,甚至有些冷淡。
溫晚看她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猜中了,有蔣贏那個前車之鑑,她已經非常能拿捏準這類女人的心思,點到即止,已經慢慢站起身了:“你真正的目的我並不好奇,我只想找到他。駱太太,如果你又想起什麼,記得通知我。”
她將酒店名片留在了桌上,駱芷齡沒有起身,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名片走神。溫晚要走,身後的人這才開口:“我和駱顯之間的恩怨不想對外人解釋,但這是他欠我的,我不過是和賀沉聯手各取所需罷了。”
又是仇恨。
溫晚轉過身,在駱芷齡眼中清晰地捕捉到了一絲還未褪去的痛苦,她也是過來人了,可是這種摻雜了仇恨的感情,永遠是外人干涉不了的。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愛自己的人和自己愛的人都被一起送進監獄,你快樂嗎?”溫晚平靜地問駱芷齡,這個問題,也是在問自己。
當初恨賀沉的那段時間,她沒有一天是開心的,人靠仇恨活著實在是太累了。
駱芷齡咬了咬唇,再抬眼時眼底有片刻的掙扎:“顯聲會接受治療,他的病越來越重,溫小姐,我不覺得這麼做有錯。如果他繼續糾纏你,賀沉恐怕真的會拿槍斃了他,我報警,其實救了他一命。”
看樣子報警這件事原本並不在賀沉和駱芷齡的計劃之內,溫晚沒再接話,又聽駱芷齡道:“你回國吧,賀沉該去找你的時候,自然就會去的。”
這話讓溫晚讀懂了一種訊息:“……他受傷了?”
只有這一種解釋了,如果不是這樣,他肯定不會躲起來不見她的。或者不是躲,而是傷的太重,根本不能見她。
溫晚心跳都快停住了,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駱芷齡的手腕:“你告訴我,他到底在哪裡?”
駱芷齡平靜地望著她:“我安排人送你們去機場,聽說你那位朋友,叫蕭瀟對嗎?她那邊的情況可不太好。”
溫晚瞪大眼,駱芷齡笑著說:“賀氏清盤,賀淵還惹上了大麻煩,你那位朋友馬上待產,你真的不用去陪陪她嗎?”
溫晚不信駱芷齡會清楚這麼多事,一定是賀沉教她的!
賀沉是想逼她回去!!
他會這麼極端,說明傷勢一定非常嚴重,他不想她擔心。
溫晚握著駱芷齡手腕的指節一點點鬆開,目光微微垂著,等過了很久才小聲問她:“他會死嗎?”
駱芷齡有短暫的猶豫,還是如實回答:“有危險,但是我想,見不到你最後一面,他恐怕也不會捨得去死。”
溫晚猛地抬起眼,駱芷齡歉然笑道:“抱歉,我說話比較直接,但心裡有個牽掛總是好的,能支援他做很多事。”
…
溫晚是怎麼回到酒店的自己都不清楚,渾渾噩噩地縮排被子裡,瞪著屋頂發了一晚上的呆。她給蕭瀟打了電話,那丫頭還是前幾次一樣報喜不報憂,電話裡依舊是勤快的音調:“哎,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呀?挺好的。”
溫晚想著她強顏歡笑的樣子,鼻尖發酸:“我都知道了,你個笨蛋還裝什麼裝啊。”
蕭瀟沉默下來,再開口時聲音啞的不像話:“我不想你擔心,你也不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