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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了?”牛頭咬了根黃瓜,淡淡道,“反正死後你也會魂歸冥府,凡人命數不過幾十載,到時候你七老八十,府君大人還會囹圄於你?” “嘿嘿,溫姑娘,要我說,你早點來冥界,這樣既可完婚,府君大人又可以不用陰陽兩界來回跑啦。” 他這是在暗示我自殺? 可明塵要我好好活著,這個牛頭是不是又在騙我? 我縮了縮脖子,撇著嘴問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牛頭在客廳裡晃來晃去,看得我頭有點暈,他悠哉悠哉道:“我當然是在撮合你倆啊,哎呦呦,溫姑娘,要不是我幫府君大人捅破那層窗戶紙,你怎麼會知道三百年前的事?” “按照府君大人的脾氣,他會告訴你嗎?我這可是頂著遭天罰的風險幫你倆哦,你說我容易嗎?”牛頭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我完全說不過他,不過……他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明塵作為神只,定力異乎常人,心裡最能藏事,他咬住不鬆口的秘密,根本撬不開他的嘴…… “我真的只有死了才可以和明塵成婚?”我弱弱問道。 經歷了這麼多事,我早把生死看淡,不過是因果輪迴迴圈而已,只是世上還有母親,始終還會有記掛。 牛頭點點頭,笑道:“可別告訴府君大人是我告訴你的哦。” 我總感覺他不像是在撮合我倆,反倒是想讓我結束和明塵的關係。 他說過我是明塵的情劫,沒有我的牽絆,明塵會心無雜念吧…… 在我躺在床上糾結矛盾時,手機響了——是鄭阿姨,平時除了發工資的時候,她很少給我打電話。 “溫暖啊,你媽媽突然身體不舒服,你快來看看,就在高姑子這裡。”電話那頭傳來鄭阿姨焦急的聲音。 心裡咯噔一下,母親已經康復的差不多了,怎麼會突然病了?是不是又復發了! 我掛掉電話,立馬撥回母親的號碼,電話一直沒有人接聽,我趕緊穿好衣服叫了一輛網約車趕回去。 牛頭早在我上樓前就已經走了,讓冥界陰帥守著我一個凡人不太現實…… 下午五點多正是下班高峰期,馬路上堵的水洩不通,我在車上又撥打了幾遍母親的號碼依然沒有接聽,這次連鄭阿姨的電話也打不通了。 我心急如焚,催促著司機。 “美女,你催也沒辦法啊,現在哪兒都堵,你要不打個摩的?”司機不耐煩地按著喇叭。 見路邊停著一輛摩托車,我拉開車門,對摩的師傅報了地址,就一屁股坐了上去。 出門太急,柺杖被我丟在家,只隨身帶了小挎包。 “美女,要不要抄近路啊,咱們是同村,我知道怎麼走最近,十五分鐘就能到!”摩的司機歪著頭對我喊著。 坐在摩托車上,我被風吹得睜不眼睛,聽他這麼說我滿口答應。 冬天的白天很短,眨眼的功夫,太陽就落了下去,廣大的天幕上露出稀疏的星光。 摩托車七扭八拐地進入村子,停在一個破敗的小院面前。 儘管現在西城周邊都在動工,很多地方都已經拆遷,但我敢肯定,這裡絕對不是我們村子。 我從車上跳下來,不解道:“這是哪裡?你走錯路了!” 男司機緩緩轉過頭,目露兇光,臉上的肌肉一條條抖動著,露出滿嘴黃牙,陰邪道:“沒有走錯啊,這裡就是溫高村啊。” 我頭皮發麻,暗叫一聲不好,不會是碰到流氓了吧…… “帶她進來!”院子裡傳來一聲厲喝。 男司機像是換了一個人,臉部的肌肉瘋狂顫抖,嘴角勾起怪笑,惡狠狠地盯著我,步步向我靠近。 我手裡一直攥著手機,一邊踉蹌跑著,一邊撥通了大寶的電話,嘟嘟響了兩聲之後,胳膊就被男司機死死拽住,手機甩出幾米,磕在磚頭上。 他見電話還在作響,一腳踩在上邊,手機螢幕瞬間黑掉。 完蛋!小鬼我倒不怕,可比我力氣大的男人我真的對付不了啊! 司機大力拖拽著我往小院走去,我單手掐訣想召喚毛毛出來,結果沒有動靜——這裡被罩上了結界! 我意識到不妙,用盡力氣,一口咬在司機的手腕上,想盡快逃離這裡。 司機大叫咒罵了一聲,單手拽住我的頭髮,揚起被我咬的出血的胳膊,一掌拍在我的後脖頸,我眼前一黑瞬間失去知覺。 還好昏過去的時間不長,我就被一陣哭求聲吵醒,是鄭阿姨的聲音。 “我已經幫你們把溫暖叫出來了,你們現在可以放了我兒子和我孫子了吧……”鄭阿姨頭髮蓬亂地跪在地上哭著求饒。 抬起昏沉的頭,我漸漸看清自己的處境。 這是一間七八十年代建造的土坯房,被燻黑的炕頭坍塌了一半,炕上有幾盞煤油燈。 我雙手吊起被綁在房子中間的立柱上,胸前的挎包被扔在炕上,腳下紅色的硃砂將我圍成了一個圈,圓圈周圍畫著一些七扭八怪我看不懂的圖案,一直延伸到整個地面,牆上寫滿了梵文。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