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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那麼憎惡她的原因,除了她的容貌和脾氣,更多的是因為她們家裡半大不小的兒子、孫子,偏偏就吃“小妖精”那一套。小時候跟止安泥裡水裡玩鬧的男孩們,現在大多都成了在她面前紅著張臉的傻小子,就連曾經被她騎在身上狠狠揍哭過無數回的小胖子,蒐羅到什麼好東西,也整天思量著怎麼樣才能讓止安收下。
第四章瘋長的身體和心事(2)
沒有人比止安更清楚自己在男孩子眼裡的吸引力,可她並不覺得這是種應該隱藏和壓抑的東西,她樂意看到男生眼裡渴望的光,吝嗇而又善用著她的吸引力。她誰都不靠近,可是誰都以為止安對他的疏遠是特別的。偶爾她也會有特別感興趣的男生,或是高傲的、或是沉默的、或是甜蜜有主的,總之越是難以靠近的她越喜歡靠近,而且非得到不可。十五歲的顧止安已經像一種毒,明明知道沾不得,可偏偏有人飲鳩止渴。
“紀廷,你看是誰來了,不會是找你的吧。”紀廷被身邊的人用力拍打著手臂,不得不抬起用手支著的頭。
說來也是種緣分,從小學五年級他轉學過來開始,初中、高中,一路他跟劉季林同班。很多人,包括他的父母都很難理解,斯文安靜的好學生紀廷怎麼會一直跟劉季林保持良好的交情。劉季林的父親原本是G大附近郊區的農民,年輕時靠著做包工頭髮了家,後來一舉承包下G大的學生教工食堂,家境殷實。劉季林天生活潑外向,從小有點小搗蛋,成績不好,話多,一說起來生冷不忌。初中的時候他到過紀廷家裡做客,書房裡、飯桌上都屬他嗓門最大,話語間不經意蹦出的帶髒字的“語氣助詞”和不好笑的笑話讓紀培文和徐淑雲暗裡皺眉。兩人當時倒沒有說什麼,但是看到高中以後紀廷和劉季林居然還是同班,並且時常放學後還在一起,交情比一般同學都好,不禁有些擔憂。為此紀培文還特意找過紀廷談心,無非是旁敲側擊地跟他談些孔子的“益者三友”、“損者三友”之類的話題,見兒子良久不語,也不爭辯,他便道:“‘不如吾者吾不與處,累我者也’,這些你媽媽從小就教你背誦過,你是個好孩子,應該知道爸媽的良苦用心,年輕人,方向一定要正確,擇友也是關鍵。”
紀廷則低頭玩著手裡的筆——他從小的習慣,等到紀培文說完了之後,他才介面,“爸爸,您說得很對,我明白您的意思。”紀培文滿意地拍拍兒子的肩膀站了起來,卻聽到紀廷繼續說道,“可是,我也記得媽媽還教過我‘君子尊賢而容眾,嘉善而矜不能。我之大賢歟,於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賢歟,人將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您覺得呢?”
當時紀培文並沒有料到兒子會這樣反將了他一軍,他是理工科出身,畢竟不如妻子在這方面的浸淫,一時無語。紀廷抬頭看著他,又說了一句,“爸,難道您不覺得孔子很悲哀?他沒有朋友。”紀培文不由重新看了看兒子,紀廷長高了,站起來已經跟父親平肩,他面容像母親,白皙俊秀,說話語調柔和。紀培文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懂長大了的兒子,還是他從來就沒有懂過?
總之,紀廷還是很少像青春期的男孩一樣,拼命地用忤逆大人的意思來證明自己,大多數時候他都耐心傾聽大人的教誨,只是少部分他認定的東西,會一直堅持下去。所以儘管父母有微詞,可他跟劉季林的友誼一直在繼續,雖稱不上知己,倒也是說得上話的人。其實他也搞不清為什麼會跟劉季林這樣性格的人結交,但是跟劉季林相處,他覺得輕鬆。
在教室裡的大多數時候,紀廷都喜歡保持一手支著頭,一手玩筆的姿勢,眼睛看著書本,有時的確是在看書,有時則神遊。高中快畢業了,跟許多同學截然不同,他對高考不緊張,但也沒有期待。除了不擔心自己成績的原因外,更多是因為他覺得考成什麼樣都沒有區別。G大的物理系是學校的優勢學科,在國內處於領先水平,而紀培文是系裡面的博士生導師,在凝聚態物理學方面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專家,主持著系裡面凝聚態微結構物理這一個國家重點實驗室,他老早就計劃著兒子能夠子承父業,把他的學術專長延續下去,所以,紀廷高中畢業後進入G大物理系就讀,本科畢業後繼續深造,然後成為父親學術上最得力的助手和繼承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紀培文甚至還想過,以紀廷的聰明和不易受外界干擾的性子,在學術上超越他也不是不可能的。就連劉季林也常常戲稱:紀廷的面前是一條通往光明的科學大道。
第四章瘋長的身體和心事(3)
關於物理,紀廷倒也不是不喜歡,知道他的成績也證明這一點,他也瞭解父親的成就,成為一個像他父親那樣受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