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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還是怪我害了陛下?”
謝綾冷笑一聲:“陷害我無妨,害他也無妨。只是師父往後若再吩咐你取他性命,你當揀擇個能成事的辦法,別又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非但連累了我,還擔著打草驚蛇的風險。”
一個小小的線人也敢在她面前託大,當真以為她痴傻,會相信師父會下令用這種辦法取皇帝性命?明擺著的陷害她,卻還要說場面話。既然如此,她便奉陪到底。不等欣嬪想出託辭,謝綾接著道:“師父既然這麼器重你,恐怕下的密令也不止這一個吧?瑾妃之死,可也與你有關?”
欣嬪一怔,沒想到她會一下子聯絡到瑾妃身上,但已被拆穿,她也不再掩飾:“謝先生吩咐了,加害小姐的人,都必須除去。”
謝綾的猜測被驗證,只覺得一陣心涼:“可她已經瘋了,只要我不靠近她,她哪裡加害得了我?師父如今說是為了我,即便濫殺無辜也無妨了麼?”瑾妃雖然對她不對付,那也只是互相看不過眼,至多教訓教訓,哪到要取人性命的地步?
欣嬪被她連連詰問,乾脆不再解釋,只是寒聲道:“小姐如今竟成了以德報怨之人了麼?還望小姐分得清敵我,知道對什麼樣的人該仁慈,對什麼樣的人不該仁慈。切莫讓扶氏子弟寒心。”
“不勞你費心。你只需記得自己的本分,不要再做徒勞之事。”謝綾在衣袖下攥緊了拳,冷聲扔下句警告,拂袖離去。
再回到養心殿時,正撞上裡頭有人在彙報。謝綾等在門邊聽了會兒牆角,只聽到沈漠被困在燕軍包圍之中,身負重傷,副將雲乞率五千精兵出奇制勝,重創燕軍,取了燕軍主將的頭顱,燕國沒過多久便呈上了降書。
雲乞這等功績,理應重賞。可她提醒過蘇昱,雲乞並不可信。
謝綾凝神聽著蘇昱的回應,卻只聽到他非但重賞了金銀良田,還輕易下旨將兵符交付給了雲乞。
那大臣領了命離開,謝綾才急匆匆地進屋,凝眉道:“你明知雲乞不是可信之人,為何還要給他兵權?”
“唔,政事耗精神,我有些累了。”蘇昱闔起雙目自個兒揉著眉心,確實顯露疲態。
明明是關乎他江山社稷的大事,他卻好像比她還漠不關心些。謝綾氣不過,面色陰沉地坐到他身邊。他拉住她的手,謝綾卻擋開他,淡聲道:“既然累得連話都說不動,那便省省力氣。”
真是狠心。蘇昱不得不向她解釋,輕鬆道:“這些朝堂上的事,你是信不過我麼?”言罷眉眼間慢慢漾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眼中期待著什麼。
謝綾被他看得沒法,俯身在他嘴角輕輕親了一下,鄙棄道:“整日這樣,不覺得膩麼?”
“是有些膩了。”蘇昱流連了會兒唇上滋味,道,“等我身子大好了,可以做些新鮮的。”
他這是給點顏色就燦爛,一嚐到甜頭就又故態復萌。謝綾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嫌棄道:“整天對著你一個,哪有什麼是新鮮的?”
蘇昱果然皺了眉,煞有介事道:“確實有了好幾回,不新鮮了。看來下一回得換幾個新鮮的招式……”
他越說越孟浪,謝綾面上熬不過,只好伸出兩指按上他的唇,臉上飛了兩片可疑的紅雲:“說什麼不正經的?知道身子還沒好,還不趕緊去歇著。”
她羞赧地轉身而去,只留下蘇昱一個人看著她的背影,暖堂堂地笑。
腦海中浮現出此前秦驍的話——她偷偷去了欣嬪宮中,看來是想瞞他到底,卻又關心則亂,趕著去提點行兇之人。
無論權勢是否是她心中所求,至少她還記掛著他的安危,記掛得連露出馬腳也在所不惜。那便足夠了。
※※※
謝綾日日擔憂著師父會派人來逼她回去,即便是在皇宮大內之中,由不得人隨意出入,但師父神通廣大,或許能潛入宮中也未可知。
就這樣日日擔驚受怕著,蘇昱也一天天好了起來。
一直到他可以行走自如,能陪她在御花園中散步。
兩人像是幽會的小情人似的,扔下公文,避人耳目,攜手而行。僅僅如此,這個再熟悉不過的地方,那些看過無數眼的花骨朵,也能看出些不同的景緻,竟也能讓人覺得美好知足。
所謂偷得浮生半日閒。謝綾慨然道:“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偷來的。”
蘇昱笑道:“偷來的也有別樣的趣味,或許比撿來的更有滋味。”
謝綾卻沒調笑的心思,悵然若失:“你真以為每一天都有得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