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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惡終於有了解釋,我拒絕再與父親說話,再也沒有開口叫過他。拿到錄取通知書當天我便開始整理行李,收拾東西的時候看到他走過來站在我旁邊不說話。
我沒有抬頭,眼角餘光看到他垂在身側的一隻手。常年酗酒,他雙手早已開始顫抖,這時更抖得厲害,我不出聲,他也不說話,最後蹲下來,把一樣東西放在我的皮箱上,然後轉身走了。
那是一張存摺,寫著我媽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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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本故事低調拉開帷幕,請不要被開頭嚇到,大家和我一起期待極品出現吧,嘿嘿嘿
旁白:新的故事開始了,請大家撒花,投票,留言,另,給我一個擁抱……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 章
就這樣,我拖著一個簡單的皮箱,坐火車來到上海,住進了大學寢室。
我的成績很好,進的是上海最好的大學。安頓下來之後我仔細盤算了存摺裡的金額,給自己找了幾份家教和兼職的工作,用以維持生活。那時候我的夢想很簡單,順利畢業,在上海找一份工作,然後就這個城市裡安身立命,永遠忘記過去的一切。
成績是我唯一值得驕傲的東西,除此之外,我的大學生活乏善可陳。同學大部分是上海土生土長的女孩,穿著時髦,我與她們格格不入,同寢室的費春妮也是從小城出來的知青子女,好歹與我有點共同語言。春妮在上海有叔叔一家,但她和我一樣不受歡迎。
那個時代城市裡每個人的生存空間都是逼仄的,一代人接著一代人出生,老老小小擁擠在一起,仇視每一個可能會侵佔掉一絲空間的外來者。當時覺得人性令人齒冷,現在的我卻完全可以理解,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生活空間都不能保證,那又拿什麼去要求他們善待外來者?
春妮性格比我活潑,很快對這個城市熟悉起來,休息日拉著我去人民廣場地下逛街。我們都不是有錢人,其實就是赤貧,不過她興高采烈,而我一直把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微笑。
我也愛美,不過我已經打定注意,不再靠家裡的一分一毫,所以現在還不是時候。
春妮買了生平第一雙長靴,花了一百三十五元,將近一個月的生活費。她在店裡就迫不及待地換上,也不捨得脫,將舊鞋放進鞋盒裡拎了回來。
進校之前我笑她老鼠不留隔夜食,一天都不肯等,穿那麼漂亮回來給門房老伯看嗎?她抓著我的手臂說,“常歡,我不想等了,我就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要和城裡的女孩子一樣,我一天都不想等了。”
那是個週日,週末回家的上海女孩都已經回到寢室,春妮的靴子立刻被注意到,其中一個張口說了句,“新靴子啊。”
她們平時很少與我們搭話,春妮笑開來想回答,但她沒有停下腳步,端著水盆與我們擦身而過,“人造革的吧?硬得跟紙板一樣。”
春妮在原地僵立,我心裡也覺得涼,但仍是拉住她的手勸,“別理她們,我覺得挺好看的。”
她猛地甩開我的手,叫了一聲,“你覺得好看有什麼用!”
第二天春妮對我說抱歉,我那時候正要去圖書館,對她笑笑說沒事,又問她要不要替她佔個位置。
我們的友誼好像又恢復了,但我再也沒有見她穿過那雙靴子,它就這樣曇花一現,憑空消失了。後來春妮開始經常晚歸,衣著打扮漸漸不同,再不去街邊小店。兩個月以後的一天,她通宵未回,查鋪的時候我的心怦怦跳,所幸她睡上鋪,走之前又把被子扯開,居然平安無事。
第二天春妮是被一輛車送到學校的,腳下已經換了柔軟的黑色羊皮靴,手裡的包皮面柔軟,金色的把手閃閃發光。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春妮也不說,一次與她走出校門的時候又看到那輛車,有個男人停下車按下窗笑看了她一眼,目光筆直,即便在光天化日之下也讓人覺得是赤裸裸的,而她後退一步,好像眼前有白晝生鬼魅。
這件事對我的衝擊太大,當晚回到寢室之後根本不能入睡,後來在黑暗裡強迫自己閉眼睛,朦朧做了夢,驚醒之後一身虛汗,翻身下床去找皮箱裡的那張存摺,一直到摸到那個皺皺的表面才驚魂初定。
存摺裡的錢有一半付了這個學期的學費,餘下的剛剛夠我付清下學期的,我不會為了一雙羊皮靴和一隻包羨慕任何人,但如果它空了。
如果它空了……
我在黑暗中打了一個寒噤。
我從入學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