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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念頭,原因很簡單。
第一,我斷了想得到她們認同的心思,銷售業績反而慢慢好起來了,這工作讓我賺錢。第二,有個人跟我說過,下回見,如果我走了,那就沒有下回了。
這兩點都讓我身心愉悅,在某種程度上,我是個容易滿足的女孩子,而且,我買到了那幾本參考書,捧著它們去付錢的時候我想起了嚴子非所說的那句話,“那些經濟學家總覺得自己是在用金磚碼書,本本都砸得死人。”嘴角就忍不住地翹起來,讓收銀的小姐非常奇怪地看了我好幾眼。
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究竟是做什麼的,按照向黎那晚說話的語氣,她們應該是知道的,但我沒想過要向她們打聽什麼,因為沒必要。
我知道他叫嚴子非,他說,“下回見。”
這就夠了。
時間飛快滑過,到了考試季的時候,我在班裡的人緣突然變得好了起來,絡繹不絕地有人來問我借筆記,我在圖書館裡看書的時候都會有平時從不與我搭話的同學坐過來,跟我討論考試重點。
我漸漸有不勝其擾的感覺,但是不知道怎麼拒絕。
他們都是帶著一張笑臉走過來的,幾個同班的女孩還用央求的口氣,牽一下我的手,還回筆記的時候帶給我小點心或者夜宵,說這是她們最喜歡吃的,讓我也嚐嚐。
我不知道怎麼應付這種場面,如果是莉莉那樣的刻薄或者向黎那樣的蔑視,或許我會應付的遊刃有餘,但是人家對我好,我就沒辦法了。
即使我知道這種好,是有目的的。
考試前的最後一週週五,,我在圖書館角落裡埋頭看書,正看到渾然忘我的時候,有人走過來叫我名字,是我隔壁寢室的李琪,一個嬌小漂亮的姑娘,在班裡很受歡迎,當然與我現在所受到的這種歡迎完全是兩種。
她親親熱熱地挨著我的肩膀坐下,說,“常歡,我可找到你了,統計學的筆記借我標一下重點吧,她們都說顧老頭說的每個重點你這兒都有,比錄音筆還靈。”
她水靈靈的眼睛盯著我看,這朵花兒平時上課的時候都不太見到人,但偶爾老師頂真起來要點名,總有人幫著她應卯,可見她在班裡的受歡迎程度。
但她這次挑的時機實在是不好。
我想了想,搖頭,“不行啊,這筆記今晚我要用,得複習。”我再怎麼不知拒絕笑臉,事實還是會講的。
她“哎”了一聲,說,“你成績這麼好,那本書早就背出來了吧?別小氣嘛,我請你吃飯啊,好不好?”
她把手搭在我的手上,手指又白又軟,手背上還有小小的坑,真是我見猶憐,我還沒有說話,旁邊就有人站出來,是班上的男同學,還是兩個,都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護花護得盡心盡力。
“常歡,大家都是同學,幫個忙舉手之勞嘛。”
我冷下臉,不客氣地看了他們一眼,正要說話,身後忽然有人接了一句。
“同學,這裡是圖書館,還有,這個時候借筆記,不覺得晚了一點嗎?”
我一回頭就看到了說話的人,就坐在我身後那張長桌上,身邊還有幾個人笑嘻嘻地看著我們,都是男生,說話的人坐當中,手裡的書剛剛合上,抬頭看著我們說話,劍眉星目,令人過目難忘的一張臉。
我知道他是誰,就連我這樣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賺錢與讀書的學生都能知道的人,在我們學校當然是標誌性人物。
他是袁宇,大三,學生會會長,拿獎無數,學校招生廣告上都會提到一筆他的豐功偉績,新生入學的時候上臺講話,比老師的風頭更健。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聲說這樣一句話,但是效果已經出來了,我那三位同學很快離開,李琪走的時候還多看了我兩眼,好像我臉上突然長出了一根玉米。
我本想說自己臉上好像會長花,但是以我現在的土質,長出花的可能性確實不大,人要對自己有清醒的認識,我一直以此為努力方向。
看著他們離開的時候我斟酌了一下現在的情勢,然後才又回過頭去,對袁宇說,“同學,謝謝。”聲音很輕,表情嚴肅,潛臺詞就是別來找我麻煩的那個意思。
我不明白這位學校裡的風雲人物為什麼會突然對我伸出援手,也不想明白,我是來這裡讀書的,跟這樣的人搭上關係,用腳趾頭都能夠想象之後的永無寧日。
他看著我,一開始沒說話,然後他旁邊開始有暗笑聲,還不敢笑得太大,一個個憋得很辛苦。
“不用謝,同學。”他最終吐出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