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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好,長窗明亮,有些愛玩的總坐後排,腳一抬就可以溜走。
課到一半的時候,不知是誰第一個轉頭看了窗外,然後就有許多人紛紛轉了頭。
就連我這個坐在第一排的都注意到了這樣的異動,一轉頭,就看到了立在窗外的袁宇。
他穿了件藏青色的長外套,就那麼隨隨便便地站在階梯教室外頭,身邊走過的人立刻都面目模糊了。
我看到他的目光透過玻璃窗,掃視教室內黑壓壓的一片,很明顯是在找人。
我有不祥的預感,還來不及低頭,目光就與他遇上了。
老講師不滿地咳嗽一聲,走過去推開窗,又敲了敲玻璃。
衰宇隔著推開的窗子對老師笑,因為人高還特地微微彎了一點兒腰,低下聲音說話。
“對不起,歐老師,打擾您上課了,我想找一個同學,有點兒急事。”
歐老師見了袁宇,臉色已經緩和了五分,再聽他這樣低聲下氣,立刻就不怒了,頗為和藹地回答他:“找誰?我幫你叫他出來。”
“謝謝老師,不用麻煩您了,你已經看到她了。”
我脖子後一陣涼,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袁宇直起身,目光越過老師的肩頭射向我,整個階梯教室裡數百道目光也與他的一同升起落下,落在我的身上。
我聽到他開口,半點兒不遲疑地:“常歡,出來吧。”
我覺得自己是被眾多無法形容的目光逼著走出去的,袁宇是習慣了引人注目的人,毫無所覺,還對我的怒視露出奇怪的表情。
“怎麼了?”
我不想與他討論“你這樣來找我的方式是不對的”這樣的話題,因為這純粹是浪費時間,我問:“有什麼事?”
他看時間:“來不及了,快點兒,邊走邊說。”說完轉身就走。
我遲疑了一下,背後的目光簡直可以穿透我厚重的冬衣直刺骨縫,袁宇走了兩步,見我沒跟上,又轉過身來。
我看他的意思頗想一把拉住我,我立刻被嚇得動起來,快走兩步到他邊上,又問了一遍。“到底什麼事?”
“Patric教授要我們到研究所開會,有一項可以全程跟進的企業併購專案調研,需要我們立刻做準備。”
我聽他這樣說,也有些著急。
“是幾點?我沒有接到通知。”
袁宇快步走著,說:“用寢室電話?常歡,你真該有一個手機。”
我下意識地把手插進口袋裡,手機薄薄的金屬外殼己經被焐熱了,摸上去不帶一點兒涼。
袁宇腿長,我跟到後來簡直連奔帶跑,校園裡一路有人側目,我有心離他遠一點兒,又怕他回過頭來拽我,好不容易等他在車前停下來,我幾乎一頭撞到他的後背。
袁宇用一隻手穩住我,另一隻手拉開車門。
“上車吧,我們趕時間。”
我再次坐到他的那輛白色的車上,車裡依舊裝飾簡單,但方向盤前頭卻擱了只扁扁的盒子,被彩紙與絲帶包得花團錦簇,一看就知道是被車主人隨手扔在那兒的,連漂亮的絲帶花都被委屈地壓在下方。
袁宇已經發動車子,見我目光落在那件禮物上,臉色有些尷尬,手一抓便扔到了後座,說了句。
“一定要我收,很麻煩。”
“是禮物?”
“嗯,今天我生日。”他踩油門,在發動機陡然響起的聲響中說了一句。
我又看了一眼被扔到後座的那個扁盒,想象他是如何輕描淡寫地傷了一顆滾燙的女兒心。
然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生日快樂。”
他在開車的間隙中眯著眼睛看了我一眼,突然騰出隻手伸向我,攤開了掌心。
“禮物呢?”
我愣了。
師兄,你這樣算是強討嗎?再說了,以你一貫的做派,我送你什麼才能不傾家蕩產呢?
他等了兩秒,等不到我的回答,然後哈哈大笑。
“得了,逗你玩呢,常歡,你連我的生日都不知道。”
我低頭,想:我為什麼要知道?
“我知道你的生日。你是一月生的,十二號,是不是?”
我震驚:“你怎麼知道?”
他仍在開車,眼睛注視前方,過了一會兒才答:“我想知道,就知道了。”
我半晌後才開口:“我的生日已經過去了。”
他點點頭:“是,不過我有禮物補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