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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了動,但那只是我的幻覺,他站在離我一步以外的地方說話,聲音輕輕的。
“他讓我姐等了那麼多年,他也會一直讓你等下去的,常歡,你真傻。”
我沉下臉:“你錯了,他就要來了,我跟何琳是不一樣的。”
他反問我:“是嗎?”
我握緊拳頭,斬釘截鐵地回答:“是的!”
袁宇轉頭回去了,沒有再與我說話。我知道他對我失望,但他不會明白我整個身體與靈魂都已經被嚴子非佔據,我已經無法思考,只能跟從。
但我已經等到了不是嗎?
手機已經被我攥到發燙,我開啟它,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裡再次撥打了嚴子非的電話。
冰冷機械的女聲再次響起,我按斷電話,給他留了一條資訊。
我有無數的話想說,但最後發出的只是我很擔心,要他在看到訊息時給我回復。
走回會議室的時候我一直無聲地勸慰自己,這世上有些人是無需承諾的,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兌現,就像嚴子非,我信任他,如同信任我自己,他要我等他,就一定會出現,無論過去多少時間。
4
會議室裡的氣氛仍舊熱烈,但我魂不守舍,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每隔一會兒就走出去打一個電話,但那頭永遠是無人接聽,我甚至還給小施打了電話,但同樣沒有人接聽。我的心跳得厲害,胃裡一陣一陣地抽搐。里美關係地問我還好嗎?我不好,我怎麼可能會好?我覺得一定有事情發生,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所有可能的意外場面都在我面前翻滾,我開始害怕,當我在十一點時撥出的那個電話仍舊無法接通的時候,我簡直有一種被車迎面撞擊的感覺。
一定是出事了!
我站在走廊裡,手腳冰涼。
葉萍從我身邊走過,看到我就把我一拉住,一句“你們怎麼都還在這兒?”便拖著我就回了會議室。
會議室裡仍舊熱氣騰騰,葉萍將所有人都趕回房,說再不睡明天就不讓我們進會場,大家這才散了。
而我匆匆奔進房間拿了自己的包,轉頭就往外跑。
電梯在七樓停下,門開了,我看到袁宇。
他跨進來:“這麼晚你去哪裡?”
我已經不知道如何掩飾,直截了當答:“機場。”
他動動眉毛:“機場?”
“是的。”
電梯再次停下,門開啟就是一片安靜的酒店大堂,我快步走出去,幾乎是跑。
袁宇腿長,不費什麼力就跟上我,並且在酒店門口拉住我的手臂。
“你半夜去機場,是去找他嗎?”
酒店門口靜悄悄的,一輛計程車都沒有,我急得要發瘋,在這時候,好像這世界上只剩下他一個人是我可以看到的。
我轉過身,語無倫次:“袁宇,哪裡有車?替我叫一輛車,幫幫我,我要去機場。”
他的眉毛蹙起來,眉心裡打了一個結。
“他來了?要你去接他?常歡,你何必……”
“你知道什麼!”我突然尖叫,“他不會不來的!可我找不到他了,一定是出事了,他答應過我就一定會做到,他不會不來的!”
我的聲音在靜夜裡彷彿一枚炸彈,袁宇伸出手一把捂住我的嘴,另一隻手仍舊握著我的手臂。
“不要叫常歡,你不要激動,我知道了,我幫你叫車,我送你去機場。”
我被他矇住口鼻,氧氣一下子變得稀薄,眼前突然模糊,袁宇也注意到了,立刻放開手,我口鼻獲得自由,陡然猛吸了一口氣,身體搖晃了一下,反而鎮定下來。
是啊,我在做什麼?歇斯底里於事無補,袁宇也沒有任何惡意——他甚至願意幫助我。
袁宇說到做到,拉著我回到酒店大堂,把我按在沙發上,又從前臺值班室裡找到值班的酒店人員,請他們打電話叫了一輛計程車。我無法在酒店大堂坐著等待,執意推門出去,八月的臺北,空氣裡有黏膩的潮熱,衣服像是吸足了水汽,沉重地覆蓋在我的身上,但我的手腳又是冰冷的,冷到僵硬。
袁宇跟出來:“常歡,你不要急,知道航班號嗎?我現在給航空公司打電話。”
我搖頭。
袁宇看上去也想搖頭,但在我絕望的表情前最終忍住了。
亮著頂燈的計程車駛過來,他拉開門要我坐進去,自己坐到副駕駛座上。
司機還沒有開口我已經抓著前座說話:“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