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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再說,不管怎樣他也是「阿珠口」的兒子,聽她說,昨晚他渾身溼透,滴著海水,一言不發的回家,之後就矇頭大睡。再怎麼說,讓阿嘉上臺也是洪國榮自己的主意,為了安慰她,他晚上到王愛娥家陪她,一早天還沒亮,他準備出門,卻發現阿嘉早已起床,正在擦車。
他瞥見一旁停著刷有「中華郵政」字樣的機車,噢,郵局的機車已經修好了,所以阿嘉也可以把他車上的綠膠帶拆下來了,他正在擦去膠帶殘留在車上的黏膠。
從王愛娥家走出來遇上阿嘉,莫名的有些尷尬,雖然明明平時全鎮都曉得兩人形同夫妻,但是阿嘉在時兩人反而得遮遮掩掩,說來也好笑,別人都是小孩談戀愛要躲著父母,怎麼他們倒是父母談戀愛要躲著小孩呢?荒謬歸荒謬,但只要阿嘉一天不認同他們,顧慮著王愛娥的感受,就只得躲躲藏藏。
他放下公文包,抹了抹臉,也坐了下來,抽了一張面紙,沾上清潔劑,和阿嘉一起擦車。王愛娥也正好端著一籃洗好的衣服走出來,洪國榮轉頭看到她,再回頭透過打檔車的縫隙看著阿嘉,兩人相視無言。
洪國榮嘆了口氣,為了「阿珠口」,也為了自己,有些話還是該說,他一邊擦去機車上的汙漬,一邊緩緩說:「阮某和恁老父攏真早就死了。」
阿嘉一面擦,彷佛沒聽到他在說話似的,洪國榮繼續擦著,一邊繼續道:「我幾個囝仔,攏出外在咧做工課,抑你幾個兄弟咧,嘛攏出門在外,只有我佮恁老母一個人,真孤單呢!厝買許呢大間,眠床擱許呢大頂……」
阿嘉突然打斷他:「拜託一下好否,講到厝就已經在火大了,擱講到眠床。」
看來阿嘉果然對昨晚他睡在他家耿耿於懷,洪國榮繼續擦著,然後委婉的說:「人教會牧師嘛講過,一個人不好,怹的上帝不才擱創造查某人,人本來就應該要互相鬥陣作夥嘛!」
洪國榮起身:「我話講到這,希望你會當來體諒。」
他拿起公文包,王愛娥正站在曬衣架旁,方才的對話她都聽見了,洪國榮走過去,拍拍她的肩安慰她。
而阿嘉也停下擦車,站了起來若有所思的輕輕靠著機車站著。
縱然小孩不體諒父母的苦心,父母總還是會幫他們著想,徵選會已經辦完了,該是把樂團組起來的時候了。
洪國榮坐上黑色賓士車,往夏都駛去。
對洪國榮來說,夏都開的這個組團會議,也不過是個形式罷了,真正的人選早就決定好了,他沒必要親自攪和,阿清會幫他搞定一切,因此他悠閒的在會議室外坐著涼椅,看向波濤不興的海景。
阿清也有自己要內定的人,他一開始就先主張:除了水蛙以外,其它人都不會打鼓,所以鼓手只能是水蛙。
不論是洪國榮的人還是夏都的人,都曉得這套「外交辭令」——其它人會不會打鼓只是藉口,重點是水蛙早被內定了——所以沒有什麼意見。
但是友子卻是狀況外,昨晚她決定認真起來,現在一心只想著團員要選擇最理想的人選……他們說的那個人,不就是昨天撞上她的那個冒失鬼嗎?友子馬上提出反對意見:「不可以因為只有一個人會打鼓就叫他打。」
「他打得不好是不是!」阿清敲桌質問道,妳是有什麼人選?
友子很認真的提出「專業建議」,說表現最重要的是舞臺魅力,可是水蛙實在其貌不揚,「……他長得跟昆蟲一樣。」
海角七號 樂團(2)
阿清搞清楚友子只是嫌棄他的長相,不是有什麼特殊要求,便不理會她,武斷決定鼓手就是水蛙。接著,又討論到吉他手,原本吉他手沒有內定人選,但是昨天勞馬的表現,讓他們決定吉他手就是勞馬了,這選擇也考慮到貝斯手的問題,貝斯手比較尷尬的竟然沒有人選,不過只差個貝斯手,要那個勞馬教教他父親尤拉朗,應該也是勉強能湊合著用。
阿清要引出勞馬父子,便提道:「昨天那原住民吹口琴不錯呢!」
友子不知內情,一聽,直覺的說:「搖滾樂團吹口琴誰聽得見啊!」
「誰說的,」阿清眉頭一皺,這咧查某是按怎?「人家昨天又打鼓,又彈吉他,又吹口琴,很好聽呢!每個人都嘛『哇!』,拍拍手。」
洪國榮的另一個手下與阿清一搭一唱:「不然就叫他來彈貝斯吧!」
友子只覺得越來越離譜,質問道:「吹口琴的怎麼會彈貝斯!」
阿清這下真的火了,這日本查某,搞不清楚狀況就算了,不曉得自己在場只是個點綴品,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