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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尤尤要去輪滑,他們去的冰場在年輕人密集的plaza地下,不大擅長的杉山二十分鐘被撞倒了三次,尤尤追著一個綠毛小子喊:“你給我站住!”杉山攔她,她不幹,“不行,轉什麼,有種的你過來!”甩掉杉山搭在肩頭的手,微微一蹲向他衝去。
綠毛哪能是她對手,一串前後S加後交叉加雙腳同步轉體的繞樁就敗下陣來,尤尤大拇指一搓鼻子:“不行吧?見識了就好好回去練去,別自以為怎麼地就欺負人。”那小子不甘示弱:“MM可以啊,你那螃蟹步怎麼滑的,教教我唄。”搭訕地要上手,尤尤早在K房養成條件反射,那小子還沒得逞,臉上已捱了她夯實一巴掌。尤尤待發威,卻被杉山攫走,兩人手拉手不歇氣地滑過十幾彎角才停,尤尤靠著杉山喘不停:“哇痛快,沒想到你平花不行,速度倒好。”杉山別過臉看她:“這可不是玩兒,你沒看那綠毛有同夥嗎?為你打架我不怕,可那夥人都能湊齊二十四色蠟筆了,我給揍趴下你怎麼辦?”“蠟筆?”“是啊。那頭髮,一人一色。”尤尤失笑,杉山又問,“你怎麼滑這麼好?”“小時候學過,我走了以後還靠它混過飯吃呢,就在S市?菖?菖冰場,後來我就去——”尤尤突然嚥住,其實她已經說多了,好在杉山正難過她活得艱苦,沒在意那沒說完的“後來”。
尤尤的復仇6(2)
夜裡到了上床時間,尤尤沒回屋。杉山已睡下,客廳燈熄了,可她知道他還醒著。她窸窣地脫了衣服,把內衣褲扔在地下,光溜溜鑽進他的被子,從後面抱住他。他很暖,熱度傳到她微涼的小小的乳防上。
杉山沒動,兩人僵硬地躺了不知多久,他終於轉身,輕輕的呼吸吐在她額上。尤尤有些激動。可她沒等來什麼,杉山只是親住她的眼睛,手覆在她的腰際,再不朝上走,更沒向下去。尤尤不禁要問:“就這樣了?杉山?”“嗯。就這樣了。睡吧,寶貝。”
杉山怎麼想的,尤尤知道。他愛惜她,要給她最好的。他以為他們一起的日子會沒有盡頭,所以他不急。可她知道,他們沒時間了,她的計劃不可能給他們重逢的機會。
明天。明天尤尤就得離開。她迫使自己發過誓,不論杉山給她怎樣的幸福,只留兩週,第十四天就走,去報仇。
唯一的遺憾是沒把自己交給杉山。
尤尤惋惜著糾結著複雜著在杉山懷裡睡去。
次日晨,白晝的天光並沒照醒她,擾人清夢的是一陣涼意。她睜開眼,發現被子給掀開一角,杉山趴在旁邊,視線落在她的臍窩。
“嗯?”她驚疑。
“肚臍好看。像你身上的酒窩。”
她露齒一笑,張開胳臂。
他抱了她,在額髮處給個吻:“你再睡會兒,我去學校一下。半個月沒去了,”他頑皮地笑,“看看是不是被開除了。”尤尤迷糊過去。
第二次仍被凍醒,這回涼意卻肆虐得多:她被人粗蠻地掀了被子,*地暴露在冬季的冷裡。尤尤邊無意識地環抱自己,邊看到個老女人站在近旁,滿臉除了憤怒就是不可置信,幾乎在她醒來剎那就破口大罵。已氣到神志不清的人難免口齒不清,尤尤懵懂地聽了幾分鐘才明白一句“你這小賤人,在我兒子房裡幹什麼”。哦,杉山的媽。
尤尤把眼四處溜溜,彎腰到床墊腳撈了胸罩,準備穿衣服。女人十分無禮地對她目不轉睛,扣搭扣時更在鼻孔裡鄙夷半聲,顯然是為了那過於成熟*的明紫和蕾絲,雖然這些把年輕的面板襯得最最明豔,但十幾歲女孩子大概只穿繡上小熊的棉布內衣才適合。不過這光景扮希臘女神也不能聖潔,尤尤索性慢吞吞地說:“對不起,你踩到我的*了。”
她燙到一般跳腳,用指甲尖挑了甩過來,同時繼續最惡毒的謾罵。在尤尤當時決絕的心情來看,那些搔癢似的詞彙不起作用,她款款穿好衣服,盥洗、化妝,甚至給自己溫了點牛奶。女人臥室廚房客廳廁所地跟著她不停罵,指責她帶壞了兒子,逼問她是什麼目的,尤尤沉默——懶得說,她也聽不懂。女人抓狂,有個時刻幾乎要上前揪打,見尤尤開始收拾行李才罷了手。
東西不多,一點衣服和化妝品,媽媽的衣服和爸的卷宗,用個小拉桿箱子盛著就出門去。女人意猶未盡地還跟著,尤尤只好停步,轉身說:“我不會回來的,你放心。我走了。”她的語調夠和氣,女人臉色居然和緩下來,趁那雙蛇一般的眼尚未精光聚攏,她闔上門走了。
街道灰濛濛,行人在光禿的道旁樹下垂頭走著,遠處建築工地蕭條地響著金屬敲擊聲。尤尤漫無目的走了會兒,忽然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