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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卷宗裡全是對他不利的證據,只能參考,真打起官司不能用。”
“那怎麼辦?”
“重新蒐集證據。找證人。”
“現在我爸這樣,只剩阮碧知道所有事,她怎麼可能說實話?”
“所以必須從她入手。而且,”他頓了頓,說,“那筆錢,看來也只有她知道。”
果然!她心底一抖:他果然還是為了那筆錢!
“需有個可靠的人接近她,我呢,目標太大了,不少人認識……”他似乎很頭疼。
她稍做考慮,心一橫:“我去。”
“你?”他盯住她幾秒,問,“她見過你沒有?”
她搖頭,急切地問:“我怎麼接近她?”
他沒答,好一會兒才說:“接近她挺困難。先做準備工作,你辦身份證了嗎?”
“快了,學校給統一辦。”
“你不在學校辦。我給你辦,你得改名,跟我姓。”
“為什麼?”她剛問出口就點了頭——爸的姓是不能用了。
“我大哥的女兒一年前離家出走了,還沒到宣告失蹤的期限,你先頂她,戶口遷出去。你想叫什麼名字?”
她想想說:“叫格格吧。”
“這名兒逗。有來歷嗎?”
她垂下眼:“爸媽以前都這麼叫我。”
他哦了聲,視線轉向窗外,有點不平靜:這是她第一次見他洩露情感,竟些許不是滋味,遂趕忙問:“我要姓什麼?”
他迴轉臉,分明是滿眼驚異:“你不知道我叫什麼?”
“你沒說過啊。何況咱們也不熟。”
“都認識這麼久了……”他笑,“我叫齊東。以後你得叫小齊叔叔。”
“臭美。”她脫口而出。
“不說了,身份證的事挺麻煩,得快辦,一定要趕在高考前,到時你跟著戶口去外地考,要不上了大學就不好改了——對了你學習怎麼樣?考得上嗎?”
尤尤的復仇8(2)
“還行,考考看吧。”
“嗬,還挺自負。好了我走了,還得找趟你們老師。”
“幹嗎?”她又警覺起來。
“以小齊叔叔的身份宣告你要轉學了呀。”
高考前一天,尤尤獨自到達外地小鎮,在考點附近找了間廉價招待所安頓下來。夜晚,她躺在半地下室房間潮溼的鋪上,看那扇小氣窗洩露的半抹月光。夏蟲啁啾得熱鬧,她只覺著孤獨和迷失。
頭天考得還算順利,只是在卷頭寫下姓名“齊格格”時,尤尤感到一絲慌亂:從此就不得不告別過去的自己了。那麼以後的她,到底是誰,是誰呢?天氣陰沉,走出考場時,她看到低垂的灰塵,溼熱的暑氣和等待的人群,但密密麻麻的焦急的面孔中沒有一張是她的父母。
孩子們小鳥歸巢般被家長領回,尤尤穿過人潮,慢慢走回她的住處去。
第二天要考她最怕的數學,竟是怎樣也無法入眠,翻覆間覺得身體的不對勁兒,一摸,腋下竟隆起鴿蛋大小一個鼓包,溼乎乎硬邦邦,摁去是微微的疼——什麼,難道大仇未報就這樣要死了嗎?正要胡思亂想手足無措,電話響了。
是齊東:“在哪兒?我到了。”
尤尤吃驚還沒退,他已在門口了,她訝異:“你怎麼來了?”
“手裡事兒剛好清了,來看看。”他想找地方坐,很快就放棄了,“怎麼樣,考得?”
“還好,只是……”她抬起胳膊給他看,“剛發現的,會不會是絕症啊?我有點怕。”
他低頭仔細檢查了一會兒,沉悶地說:“好像蠻嚴重的。”見她嚇得臉色變了,才一笑,“沒事。淋巴結腫起來了,過度緊張造成的。想當年,我第一次上庭前也鬧過,不過,是腫在這裡。”他指指脖子,“現在,收拾東西吧。”
“幹嗎?”
“走啊。”他鄙棄地環顧四周,“這地兒能住人嗎,你是考生誒。”
換了住處,他看著她睡下,又說:“甭怕,好好睡覺。明兒小齊叔叔陪你去。”
他掩門離去,走廊的光透進一條映在她臉上,旋即黑掉。尤尤躺在乾燥馨涼的床上,想著“明天那扇大鐵門後面也有人等我了”,安心睡去。
報志願時尤尤去找“小齊叔叔”商量,他堅持得在本市上,原因是方便聯絡,又說還有重要目的以後再告訴她;尤尤想守著公司也好賺學費,兩人便一拍即合。“小齊叔叔”指導她選了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