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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最後被轟鳴的雷聲吵醒。醒來才發現外面下了暴雨,窗戶也沒有關,寒氣吹了進來。我起身去關窗,剛動了動腿,便難受的齜牙咧嘴。腿早就麻了,像千萬只小蟲子在腿上爬。
我平直的躺在地上,很久才消除這種酥麻感,然而腰和脖子仍舊是痛的難受。
我花了許久的時間才從地上站起來,走到窗邊,我的手剛攀上窗沿,天上猛地一聲驚雷,我嚇得抱著耳朵蹲在地上尖叫。
待劇烈的心跳平復之後,我下意識的看向宇文邕,好在他在昏迷,沒有看到我出醜的樣子。我倒是希望他能像往常一樣,黑著臉怒視我。
我關好窗子,折回床前,又拉著宇文邕的手坐了片刻,才發現自己的身子十分冷。
宦官何泉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道,“皇后娘娘,您先回去歇著吧,這裡奴才會照顧好的。”
寒氣一直留在屋內,我凍得打哆嗦,想著是該回去加件衣服了,於是點了點頭,將宇文邕的手放下,為他蓋好了被子,起身離去。
走了不過十步,我聽到身後發出了若有似無的喘息聲,立刻怔住。即便暴雨聲隔著窗戶飄進來,仍舊沒有掩蓋住這絲微弱的聲音。我呆立了兩分鐘,一直不敢回頭看,生怕是自己的幻覺。
屋內清冷,我產生了一絲暈眩感,右手不停的顫抖,想用左手控制住,結果左手顫抖的更厲害。
我捂著眼睛轉過身來,慢慢的張開指縫,看向宇文邕。
“又做樣子給人看。”
熟悉的聲音穿過我的耳朵,又低又緩,很是微弱。但我確定,這就是宇文邕的聲音,他果然是醒了。
我驚訝的目瞪口呆,何泉興奮的嚷道,“快來人啊,傳太醫,皇上醒了。”
候在門外的太醫推門而入,圍過去為宇文邕檢查身子。檢查了半晌,哽咽著說,“皇上已經沒事了。”
我站在床前,沒有人再管我,何泉興沖沖的跑出去傳訊息。宇文邕抬著眼睛看我,沒有任何表情。
整個雲陽宮沸騰起來,許多宮女喜極而泣,低聲抽噎。
很快,李娥姿挺著大肚子趕了過來,伏在床前哭的梨花帶雨。宇文邕溫柔的笑著,對她說,“別哭了,我這不是醒過來了嗎。”
宇文邕從來沒有這麼溫柔的看過我,也沒有這麼溫柔的對我說過話。我看著他們那麼親暱的依偎在一起,覺得挺沒意思,於是黯然的轉身離去。
一個宮女命人為我備轎,但我最討厭坐轎子,晃的人都要散架。於是只取了把傘,獨自離開。我一直在分神,出了長廊時猛然被落雨打溼,才回神過來,撐開了傘。
宇文邕身體好了,我卻大病了一場,太醫說是地寒入體,又受了風,才會生病。
我本來心情就不太好,現在病了,更沒什麼胃口。
我生病的時候,沒有人來瞧過我,實在無聊的發慌,就連看到最愛玩的撲克也提不起勁。
聽說宇文邕拖著病體便上了朝,處理的第一件事自然是達奚震失職,害皇上被刺客所傷的事情。
此事剛提上議程,便聽聞前線戰事吃緊,周國已失江陵三城。齊國和周國一直都在打仗,周國曾多次請求突厥的協助,但突厥並不答應插手。周國雖於突厥聯姻,齊國亦是突厥盟國,所以兩國之爭,突厥一直處於搖擺的狀態,從未參與。
國事當前,達奚震的失職顯然只能算得上一件小之又小的事情,宇文護顧不得再追究,急急披甲上陣。再加上宇文邕極力保他,此事很快便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達奚震最後雖然沒有丟掉小命,但是捱了不少板子。我鬆了口氣,沒死就是好事。我讓敏敏拿了最好的創傷藥送去太傅府,為他治傷。這創傷藥是王兄上次為我捎來的突厥最好的藥,中原地區找不到。
後來我病得昏昏沉沉,連床也下不來了,更別說照顧河南了。太后很快遣人將河南接走,她走的那天,眼圈通紅一片,看著真讓人心疼。我只好命人請示太后,把執然一併送到含仁殿。
不得不說,古代的醫療措施果然跟不上,小小的一個傷風感冒,被這群太醫治的像癌症一樣。我覺得我估計是要死了,想想我是在阿史那病成這個樣子的時候穿過來的,如果這次死了,是不是就又穿回去了。
我在這裡生活了三個月,覺得像人間地獄一般,若是病死了,也許是件好事。於是我徹底放棄了治療,每次吃藥的時候,我便遣散所有的宮女,把整碗藥倒進身邊的花盆裡。
可惜的是,我越不喝藥,身體恢復的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