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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肩膀更顯單薄,不難想象溫家那次顛覆性的落魄,對原本錦衣玉食的溫以嫣造成的重創和打擊無疑是毀滅性的。
“受了不少苦吧。”他微微抬手,微有疼惜地就欲輕輕撫向她的臉龐。
下意識地微微後退,溫以嫣不著痕跡地躲開了他的碰觸。
一切都晚了,真的是太晚了,晚到她早就在記憶裡就已經對他的溫柔全盤免疫。
“你果然是在怪我。”手臂默然僵在半空中,他的臉上掠過幾絲無奈的苦笑,自嘲道。
他的眉宇快速掠過幾絲不自然的輕皺,不過轉瞬間便又恢復了雲淡風輕的模樣。
他鷹隼般的眼眸由上至下,最後凝神停留在了她纖細的腰腹上,思忖了片刻,才微有遲疑地開口道:“聽說你後來曾經來家裡找過我,說有話要親口跟我說,你該不會真的是……”
“當然不是。”溫以嫣當即就決絕地打斷了他,“陸之皓,我只想把這個,親手還給你。”
說著,她飛快地從包裡一陣摸索,然後迅速掏出了一樣東西,丟到了他的手裡。
冰冷的硬物至於掌心——卡地亞的情侶款女戒,兩人訂婚的時候,他曾親手為她帶上。
往昔的種種在陸之皓的腦海一一閃過的時候,溫以嫣早就已經靜靜地走開,很快便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裡。
他的嘴角浮現幾絲自嘲的意味,冷笑著把拳頭握得更緊,戒指堅硬分明的稜角硌著他的手掌生疼,他卻彷彿渾然未決,迅速轉身,絕塵離去。
下午四點整,庭審接近尾聲。
就算已經經歷了那麼多次這般的場合,就算對於那位年輕有為的檢查官不再陌生,但當他站起來的時候,手腳冰涼的溫以嫣還是覺得自己的心,陡然跳慢了半拍。
全場莊嚴肅靜,只見他身姿挺拔地佇立著,手中拿起事先擬好的黑色資料夾,有條不紊地宣讀著控方最後的結案陳詞。
他吐字清晰,鏗鏘有力地引用法律條文,配合著手勢抑揚頓挫地娓娓道來。
明亮的燈光打落在他的身上:稜角分明的五官,俊朗的面容,挺直的鼻樑上架著一副復古的金絲細框眼鏡,眉宇之間透著無與倫比的正氣。
現在的他,依稀可辨往日年少時的風采。
曾經,在階梯教室裡面對著四百多的新生,他亦是這般淡然自若、侃侃而談,不過那時,他尚還帶著少年蓬勃的意氣風發,不似今時今日,完全褪去稚嫩,沉穩嫻熟。
她一直都知道,他會是鶴立雞群的出色的人。
以前他是學校裡的好學生,而現在,則成為了一名優秀的檢察官。
優秀得大公無私,優秀得無懈可擊,不會給對手留任何翻盤的餘地。
季恆,季恆……她還記得那會兒,她坐在離他最近的位置,為他喝彩鼓掌。
而如今,她躲在他視線盲區的角落,為成為他指控方女兒的這一事實,心痛黯然。
溫以嫣曾經設想過無數和他久別重逢的場面,卻沒有一種,是難堪尷尬的對薄公堂。
“……綜上所述,所以我方認為,應該駁回被告的二次上訴。”
——這是他最後的陳詞,擲地有聲,決絕冷靜。
她恍惚地看著他的嘴一開一合,鋒利得如同一把尖銳的劍,一針見血。
有人說,薄唇男子大多冷酷絕情,陸之皓如此,季恆更甚。
耳旁嗡嗡的震鳴又開始反覆,溫以嫣揪著心,忍著所有的不適,一直撐到了庭審結束。
審判長冗長的判詞語焉不詳,唯獨最後那句決斷性的最終判決,字字清晰。
“現駁回被告的上訴,維持原判。以非法集資、合同詐騙等多項罪名判處被告人溫正雄死刑。但鑑於監控方提及被告如實坦白案件的事實,庭上決定予以其緩期兩年執行……”
審判長手中的錘子應聲而落,一切終究塵埃落定。
就這樣,溫以嫣全身僵硬地站起來,麻木地看著白髮蒼蒼、目光呆滯的父親傴僂佝僂著身體,在警察的押解下,步履蹣跚地緩慢移動著,悄然地退出她的視線,一步步地走回那絕望的深淵。
庭審相關人員很快離席而去,旁聽者也隨即一一散去,驟然空蕩下來的法庭內,溫以嫣餘光打量著審判席前近在咫尺的那對男女的身影,腳卻像灌了鉛一般久久難以挪動。
溫以嫣真的只是不經意地走過,下意識地微微一瞥,就注意到了季大檢察官的身邊不知何時站著的那個嬌小女子,她正依偎著他,殷切體貼地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