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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微蜷著身體,嬰兒般的睡姿。
儘量不發出聲音地關上門,他掀開被子躺在床上,手臂壓著額頭,微微舒了口氣。
長年訓練出的警覺性,導致他在哪裡都睡不安穩,輕微的一點聲音也能驚醒他,這已經不是睡眠淺了,而是身體鍛煉出的本能反應,對周圍一切都極為敏感。
其實不能習慣身邊有人的不止是辛楠,他也一樣,兩人一開始的時候都睡不好,她睡眠淺,他警覺性高。可現在,似乎只有她在身邊,才能睡得安心。
短短的時間,輕易改變了他十幾年的習慣,想想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他並不討厭這種改變。
睡衣的衣角被握住,他睜開沉重的眸,有些微詫,“還沒睡?”
辛楠模糊的“嗯”了一聲,鼻子不通氣,那短促的一聲聽起來有些可憐。
裴晉揚伸手想摟過她,她卻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後退到床邊,濃重的鼻音:“別過來阿。”
嘴裡說著別過來,手還抓著他衣角不放,裴晉揚感到好笑,又實在睏倦得厲害,沒精神頭去逗她,伸手撈過她摟在懷裡,下巴貼著她的發頂,聲音沙啞:“說過不會傳染的,我身體很好,快睡,明天你還要上班……”
說著說著,就沒了聲音,辛楠眨了下眼,聽他呼吸平穩,像是已經睡著了。摟著她身子的手卻是很緊,絲毫沒有放鬆的跡象,她手環住他的腰,耳朵貼在他胸膛上,聽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輕輕吸了吸鼻子,心裡有些心疼他的辛苦。
像他這樣細心的人,竟累到忘記明天是週六,她沒班休息……
……
裴晉揚這一覺睡了十幾個小時,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眼睛睜開,頭腦還處於混沌狀態。
身側是空的,側頭看向床頭櫃,上面的鬧鐘卻不見了,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估計辛楠已經上班了吧。他捏了捏鼻樑,睡了很久,頭還是昏沉脹痛。
忽然聽到門發出輕微地聲響,他一怔,低眸看去……
“醒了?”辛楠看他睜著眼,也不再躡手躡腳,推開門進來。
辛楠竟然在家?裴晉揚有點微惑,開口問道:“幾點……”
剛睡醒的聲音帶著幾絲沙啞的性感,他手伸向辛楠,示意她過來。
辛楠走過去,被他拉住手坐到床邊,她微微笑,“已經下午三點啦。”
“嗯?”看了眼她身上外出的衣服,“下班這麼早?”
“今天週六,我休息阿。”辛楠輕笑出聲,感冒好了很多,雖然還有點鼻塞,但不會不停地流鼻涕了。
還好吃的藥有效果,不然在他面前吸鼻子或者擤鼻子就太丟臉了……
裴晉揚微怔,倏爾笑了,“我都忘了。”
“快起來吧。”辛楠笑笑,起身的時候被他拉了回去,他唇角微勾,看著她的眼神帶著幾分慵懶,“早安吻呢?”
“都下午了。”辛楠笑著看他一眼,要起身又被他拉回去。
“那起床吻……”他握著她的手,笑容有點無賴,大有一副不親就不起床的模樣。
辛楠看看他,咬唇瞅了他一會兒,臉有些發燙,一閉眼俯身快速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在他伸手扣住她前躲開,預料到他不會滿足於親額頭,她退到門口笑著看他,“不可以哦,感冒快好的時候最容易傳染,快起來,要吃飯了。”
裴晉揚這才注意到順著門飄進來的那絲若有若無的香氣,好像有雞湯的味道……他揉了揉額角,下床走去浴室洗漱。
衝過澡又颳了鬍子,人也清爽許多,走到廚房看辛楠拿著平板電腦蹙著眉研究,他挑眉,環臂倚靠在門框,“你在做什麼?”
流理臺上擺滿盤子和調料瓶,還有量具,連鬧鐘都出現在上面,
辛楠抬頭,下意識回答:“做菜……一會兒就好,你先坐一會兒。”
裴晉揚抬腿走過去,摟住她的腰,垂眸瞥到平板上的食譜,他微微一笑,“還是我來吧。”
辛楠一頓,關掉螢幕把他推出廚房,“不行,我都快弄好了,你去客廳等著,馬上就能開飯。”
裴晉揚笑著看她忙碌的樣子,一個人去客廳也沒意思,索性拉了把椅子坐在廚房門口看她。倒油時蹙眉認真觀察油溫的模樣,菜下鍋時身體離得很遠,右手抬高拿著鍋鏟翻炒,左手還拿著鍋蓋擋著,防止熱油濺過來的緊張模樣。照著食譜謹慎放調料的樣子,盯著鬧鐘注意時間的樣子,都讓他忍俊不禁。
只是這樣就會覺得幸福,好像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