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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對元頎的心意,我不曉得有多少,可瞧你如今這番形容,想也明白必是不會輕的了。你二人的這一段情意,我不敢說是一時沉迷,可你又能保證他能這樣待你多久?要拴住一個男人的心——尤其是在這宮裡——美色才情都並非是最重要的,若是你能在利益上將自個同他牢牢綁在一起,才能算的是當真留住了他在你身邊。嫵卿,我這樣說,你莫嫌囉嗦。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一個利字當頭,兒女情長在這面前有多不值錢,嫵卿也不會是不懂得。”
慕心綺本生就風流嫋娜模樣,此時恍然說出這樣一番語重心長的話來,卻反倒另有一些耐人尋味。半晌,洛瑕始才沉聲道:
“大小姐為慕家鞠躬盡瘁,用意深遠委實教我為之動容。可是我卻不知,我今日到此,大小姐究竟有幾分把握說動我留在宮中、繼續助大小姐一臂之力?大小姐不是也說過了,我對元頎用情深重,如大小姐所言,我又怎會允許自己放下他,回頭去婉媚侍奉他早已年過半百的父皇?”
洛瑕寥寥勾了勾唇,笑意有幾分冷淡。這樣一個兩難之境,她已然被箇中權衡亂了心神,此時除了想出句話來刺一刺慕心綺,竟是什麼也再做不了。
平心而論,要她離開元頎,她是不願的。她獲罪禁足、淡出後宮諸人視線之前,對於那些明爭暗鬥,其實是涉及未深的。況且如今要她重回那血雨腥風之地不說,更甚她要婉媚承歡之人,竟是她自己所愛之人的父皇,不能不說教她情何以堪。只是,只是,到底是她欠了慕晟。
“若嫵卿委實不願,我也只能想著,是修成這一回看走了眼罷了。”慕心綺眉眼一挑,尾音的笑意裡也帶了絲冷意,“只是十三殿下的前程,嫵卿便真的不看在眼中了?”
洛瑕眉心一抑。
“皇子同妃嬪相戀,是何等敗壞倫理的罪過。若是一個不好,十三殿下大抵連性命都不保,更遑論他本應得到的似錦前程。十三殿下失了他一切,卻只換得一個還不定得不得到的你,嫵卿聰慧,倒是來權衡下,看這買賣究竟是誰虧本。”
“修成與我慕家的利弊,想來在嫵卿眼中從來不是頂重要的。我也不求嫵卿對我慕家如何忠誠,只不過好歹……顧念些修成待你的心意。”
此言一出,洛瑕幾乎怔在原地。
“大小姐是說,正因慕公子待我或許曾有心,這便是我應當為你慕家赴湯蹈火的理由了?”
“哦?那麼為著元頎,嫵卿可是連自己入宮來的初衷,都拋在腦後了麼?”
初衷。怎麼能忘呢?她當初不辭辛苦入得宮來,不正是為了三年後的歸去麼?既然無論如何都是要離開他身邊的,那麼同元頎的一段情……若是她能早些放下,是不是還能好些?
她忽地恨起這樣寡斷優柔的自己。
紫檀座掐絲琺琅獸耳爐中盤旋著騰起嫋嫋的煙霧,隔著那縷縷芬芳,慕心綺以手支頰,一笑明豔不可方物:“彼世時礙著那一群烏合之眾,我怕顧此失彼,不曾細看嫵卿眉眼,如今看來,倒也當得‘嫵色絕倫’四字。”
“你說什麼?”
她說彼世?她又怎會曉得彼世?難不成……慕心綺當真是……竟然連相貌模樣、言談笑語都是一般的……果然,將他們帶的這裡來的白衣女子,便是慕心綺了麼?
有神通如此,慕心綺此人,真真是不可小覷。
“還不明白麼?”慕心綺半掩了唇,吃吃笑道,“是誰帶你們到這裡來的,你我二人心裡都各自清楚。嫵卿這樣一個七竅心腸的明白人,難道竟還看不出來,我是誰?”
她將自己整個淹沒在暖熱的泉水中,乳白色的溫湯兌了牛乳,嗅起來有種奇異的馨香。瓊瑤手握象牙白玉的尺梳,輕柔地為她梳理著披散在池外溼漉漉的長髮。
“小主的頭髮真好,又黑又密。宮裡頭娘娘小主們梳起髮髻來,都繁冗得緊,小主這樣的頭髮才好,撐得住髮釵。”
“日日梳著那樣繁複的髮髻,還要簪戴著滿頭沉得那樣的髮釵步搖,瞧著雖好看了,可也當真是受罪。若是年輕些,倒也罷了,待到年紀漸長,頭髮也少了,不是更難過。”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同瓊瑤道,手中掬起一碰水,淋在肩上。
“小主!小主!你做什麼?小主正在沐浴——你不能進去!”
門口拉扯推搡之聲一時之間大了起來,聽那聲音卻像是瓊琚。洛瑕才披上外衣回過頭去,又聽個沉然的男子聲音道:“我不欲傷了瓊琚姑娘,還請姑娘讓上一讓。”
瓊琚狠聲道:“給十三皇子的話早已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