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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放下時,唇角一挑:“小主這樣好興致,即便被禁足,也不缺那閒情逸致寄心女紅。奴婢當真是佩服!”
洛瑕停了筆,卻並不說話,瓊琚又道:“公子選擇送小主入宮時,奴婢還以為小主是何等才貌雙全的奇女子,可看小主如今這副模樣,奴婢卻實在不能不想著是當初自己看走了眼。小主現下頹廢得這樣,莫說大小姐,便是教公子知道,怕是也會自責當初用人有誤了罷?”
見她只是一味沉默,瓊琚嗤笑一聲:“小主做什麼不說話?可是奴婢所言戳著了小主的痛處?若當真如此,小主可要體諒體諒奴婢,奴婢口笨舌拙的不會說話,小主可行行好,萬不要同奴婢計較才是!”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瓊琚!洛瑕從前只當她一心效忠慕心綺,不服於自己,殊不知這丫頭竟是打心眼裡頭瞧不起她!瓊琚這樣的厭惡她,卻還要將就在她身邊伺候,也著實是委屈了這丫頭!思及此,洛瑕亦沒了心思放在女紅上,索性將描筆擲在了一旁,起了身,看住了她:“瓊琚,這般折辱於我,你若是奉了你家大小姐之命,我無話可說,只是若是你自己的意願……”她頓了一頓,眉眼間漾出一個許久未見的鋒銳的笑,“你說我不過是蓬門出身,可我分明是被你家公子在河邊救起的不相干之人,你又如何曉得我怎樣出身?再者說了,便是我當真如你所言出身市井小戶,可你一介丫鬟,又是哪裡來的高貴身份,夠你這樣蔑視於我?況且如今你以我侍婢身份隨我入宮,我為主你為僕,身份高下立見。你這樣說,豈非是自己打了自己嘴巴?”
自洛瑕禁足以來,終日閉門謝客,瓊琚日日不見她,只當她是狼狽潦倒,是以才來刺一刺她,起初也並不見她反唇相譏,不由放肆了幾分。卻不想她甫一開口,便不再是自己碰著她的痛處,而是她戳中了自己的死穴。瓊琚心性高,雖對慕府忠心耿耿,然而為人奴婢的身份卻是不齒,輕易不肯讓人提起……如今洛瑕一字一句,字句不離“身份”二字,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自己是她的奴婢,這教她怎麼能夠甘心輕饒了她?!
瓊琚本沉不住氣,被洛瑕這樣一激,根本再忍不住,話音也陡然高了一個調:“小主可莫要當做奴婢不知道,小主入宮前可不是愛慕公子麼?最後沒法子了,為了公子才入的宮!身為皇上的妃嬪,心中卻另有所屬,這等令皇上綠雲蓋頂之事,小主竟也做得來,奴婢都實在替小主覺得羞恥!這也罷了,小主初次侍寢便遇著刺客刺殺皇上,趙姬娘娘說的不錯,小主是身帶不祥!偏生小主即便現下被禁足也不知收斂,同十三皇子居於同一屋簷下,難道小主竟不知男女授受不親這個理?遑論十三皇子還是小主名義上的庶子呢!小主你——小主你便不知自矜身份的麼?!”
洛瑕見瓊琚臉都憋得通紅,心中只覺可笑,面上卻笑得涼涼,不欲與她多做分辯,索性一針見了血:“瓊琚,選了我這樣的女子入宮,你可是在替你家公子和大小姐不值?那我大可同你講話說得明白,你慕家的榮辱浮沉、興衰存亡,同我並沒有一點干係。是以你慕家是光耀門楣還是家道冷落,我也並沒甚可在意的。之於你家公子,我信他,那是我看走了眼,而即便是從前我一心信他之時,也並不曾對他有過一分一毫的情意。我入宮,不是為你家公子,不過是為求我一份心安。而十三皇子……”她笑出聲來,“呵,我是什麼樣的身份,我自己清楚,不必你來提醒。”
話說得這樣,於她或許已是足夠決絕。將從前對慕晟那些或有或無的心意都當做是從未存在,她一把慧劍斬盡了情絲情思,他是她昔時歲月裡匆匆來去了的過客,除卻她如今若要在這深宮裡活下去,還非得仰賴慕家的門楣不可,他同她,是不會有任何的交集了。
洛瑕眼簾中映出瓊琚劍拔弩張的模樣,她倏忽一笑,何必同瓊琚這樣較真置氣呢?瓊琚厭她恨她,慕心綺視她為棄子,至多也不過一死罷了……也不過一死……不過一死……一死而已……一死,可是她當真願意便這樣死去麼?
“……你下去罷。”她沒再聽清瓊琚說了什麼,出口打斷她的話。
瓊琚沒想到她會突然的黯然下去,一口氣堵在了哪裡,忽地又直衝上心口,也不知是哪裡來的怒意,她隨手抓起了手邊桌上的茶盞便向她兜頭潑去,洛瑕本能地一避,茶盞在繡架上滾了一圈又落在地上應聲而碎,熱茶潑散傾灑,繃子上的炭色圖紋很快地暈染開來,這一幅半成的海棠紋樣算是毀了。瓊瑤聞得動靜進來,見狀忙拉著瓊琚要跪下向洛瑕謝罪,卻被瓊琚一把甩了手,見她向外頭徑自奪門而出。整個過程之中洛瑕一直未發一言,目光愣怔地瞧著瓊瑤跪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