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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富貴安樂無憂,也算是償了當初趙氏對自己下毒的一報罷。
“分別一年,環佩與元頤之女慎儀,年方週歲,已認六王嫂為姨娘,盼也能得姐姐一見。”
“分別兩年,靖王自甘涼塞返回都城述職,於宗室玉牒之上添家眷一名為王妃洛氏,卻已病故。環佩見之,不能止泣。”
“分別三年,六王嫂為六皇兄誕下小世子,寧王府如今後繼有嗣。”
“分別四年,環佩再有身孕,唯盼此番能為元頤延續香火……”這一封信並未寫完,她讀到這裡,抿唇笑了一笑,亦將它投入火中。
“姐姐,元頤與我說,人生在世如浮光過眼,須臾不過百年罷了。環佩讀書不多,卻仍記得從前姐姐教我的一闋詞,前後我如今都已記得不清了,只兩句還清楚:人間不是鉛華少。紅顏只合長年少。環佩如今想來,姐姐的意思,大約便是要我拋卻過往,洗盡鉛華,著眼今朝天光靜好罷。姐姐從前便說我孕中易多思,如今這毛病原來是又犯了。我總怕這樣的好時光不會長久,如今總算是豁然開朗。我……預備著將此事告訴他,從今以後,縱然世事易老,環佩卻當永守一顆初心不變。”
☆、番外三·白日放歌須縱酒
風聲自耳旁呼嘯而過,她緊緊攀著他的肩膀,忽然覺著有一點疲憊自心底裡緩緩漫上心頭,如同一張白紙上洇開的一地濃墨,一時半會之間只染黑了一片,然而若這一滴墨足夠多,而你若又不去動它,只這樣放著,不過一會,整張紙都會被染上它的顏色。
她做了十八年的打打殺殺的行當,為生計奔波,為生死奔波,直到如今,也該是累了罷。
“公子身手真好。”
他翩翩身形從容越過一片假山石林,無數的奇山怪石在他腳下竟像是如履平地。這樣的輕功造詣,她自己也不過如是了罷。沈歌吹面無表情地想,攀著他肩臂的手卻不由得緊了一緊。她其實並不喜歡授人以機會來搶自己的飯碗。
“保命罷了。”他如是道,那張平素一貫帶笑的俊美面容上難得的沒有半分表情,神情是少有的凝重。他垂眸下來望她,那一雙將風流流於形狀的桃花眼在這一刻顯得尤其冶麗得不似男子,“歌吹,我若不來,你便是打算以命相搏了麼?”
她默默地不答話,他又道:“你總是這樣的兢兢業業,倒是讓我委實不知該做什麼才好了。”
“拿人錢財,□……”她話音還未落,他卻猛地一瞬住了身形,向下一沉兩人便落入一處地下的洞穴之中。
她還不待回神,他的唇便已覆了上來,不由分說霸道地撬開她的唇齒,像是要攫取盡她口中直到喉嚨裡所有的空氣一般,糾纏著她的唇舌一起,天翻地覆。
“沈歌吹,你若是再這樣,我便非得將你就地正法不可了。”
她面上僵了一僵,鬢邊沁了一滴汗珠下來,卻抬手,極緩慢地推了他一把:“你壓到我的傷處了。”
他一怔回神,低頭去看,這才發現原來她後背傷處不偏不倚正抵在地下石洞粗糲不平的石壁上,本就血肉模糊之處被這樣一磨,愈發的又慘然了一些。他忙鬆開她,便要去驗看她的傷處。
“廣陌,你曉不曉得,從前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她由著他割開自己肩頭的衣衫,將不知是什麼花花綠綠的藥粉往傷口上灑。血肉外翻之處被刺得蟄痛,她皺一皺眉頭,又繼續說了下去。
“我沒有什麼可憐的身世,不像傳奇故事中總說的那樣是什麼‘被某某殺手組織成批買來的孤兒,經歷非人的折磨與自相殘殺後活下來成了殺手’。我的父母都是‘七月初七’的殺手,生下來的女兒沒別的選擇,也做了殺手。訓練自然是苦的,可也並不是不能想象的程度。小時候是訓練得好了才有飯吃,後來……長大了,”說到這裡時她面上竟不知為何紅了一紅,“要開始殺人,便成了接得到活才有銀子拿,有銀子拿才有飯吃。那時候我大約才十二歲罷?有的人早些,十一歲剛到便開始殺人了。那時候初出茅廬,凡是撈得到油水的生意全然碰不到,只得做些小打小殺的來勉強餬口。我餓著肚子長到十五歲,總算熬出了頭,搶了一個老殺手的生意,殺了個武功極高的關上的守將,一下子成了名,這才算是過上了好日子。”
“十五歲時你殺了個關上的守將?那便是三年前的事了……三年前?難不成前潼陽關守將範成偉是你殺的?”他一怔,手中藥瓶順著她觸手光滑的白衣碌碌滾下,他忙伸手去撈,微涼的指尖觸到她衣下的肌膚時,兩人俱是一顫。
傅廣陌咳了一聲背過身去,待她將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