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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知道馮蘇川是個極其強勢的人,也知道公司這樣的決定有失公平,可有幾個是真正替他難過的,只有她眼裡的關心是那麼真誠,還因此居然跟那個男人翻臉,晚上在酒吧裡,藉著酒勁兒,他終於剋制不住吻了她,實話說看著她眼裡的驚慌和無措,第一時間,他就後悔了,他真怕以後她會疏遠自己,卻沒想到她竟會傻到那麼快就原諒自己。
那天,他在公寓裡抽了一晚上的煙,他被感動了,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無條件地信任自己,他乾枯的內心被一股暖流充盈著,三十幾年來,他第一次有了想要不顧一切守護一個人的想法,他想要她,想要她永遠陪在自己身邊!
他一向是個心思縝密的人,確定了目標,就開始部署計劃,第一步就是逼走那個男人,然後成立自己的公司,帶她離開。
私立醫院的案子,他已經跟了很久,從上到下的關係都已經打點的差不多,只要最後競標勝出,就萬無一失。
入院的事情是個巧合,卻也是個絕好的契機,他當然不會放棄,在醫生的囑咐下安心地住了下來,他看似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她的照顧,卻沒人知道,他有多麼珍惜這短暫的相處,每一分每一秒他都用心感受著,想要珍藏一生。
他知道揭開真相會讓自己萬劫不復,陸向東勸過他,想讓他隱瞞,反正她也要回家了,而私立醫院的專案結束後,他們也會轉戰北方,如果他不說,她是不會知道的。
可是,他不想瞞著她,他不能在利用了她之後還選擇欺瞞,他不怕她恨她,真的不怕,因為如果有恨,說明曾經愛過,可是,他沒想到,她只是不願再相見,甚至是一輩子!
他很討厭“如果”兩個字,覺得那是一個人屈服於現實、懦弱的表現,可是現在他感受著心裡滿滿當當的悔恨,想著如果可以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這樣傷她!
馮蘇川雙手矇住了臉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很久很久都沒有拿下手來,慢慢的,冰涼的指尖有了點點溼意!
被淚水沖刷過的心,以後會更加冷硬吧,怕是這一生再不會有人可以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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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六十二【那兩年的事】 。。。
正月十五過後沒幾天,我就跟溫希承搬了出來,其實他是極力反對的,但是我爸爸的態度一直都很冷淡,每次吃飯的時候看到溫希承沒有食慾的樣子就擰眉,我知道他是真的吃不下,飯後,他都以買東西為由出門,我追出去幾次,都看到他扶著牆根吐得很是辛苦。
夏磊的公寓是兩室一廳,一間臥室,一間書房,我和溫希承自然同床而眠,第一天晚上他摟著我躺在床上,眼裡是掩飾不住的欣喜,表情是說不出的滿足,讓我心裡一陣陣發酸。
三月份,春暖花開,褪去了厚重的冬裝,換上輕便的衣衫後,我發現溫希承又瘦了,書吧一直沒有重新開業,我幾乎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照顧他,可是他的臉色卻依舊蒼白的讓人心疼,不過令我欣慰的是,手術後胃病好了很多,止痛藥已經幾乎不再吃了,只是食慾越來越小,很多時候他都是為了讓我安心勉強吃一點東西,過不了多久又會如數吐盡。
每次在衛生間外聽著他壓抑的嘔吐聲,我都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書吧開業的那天,我一早就出了門,忙了大半天,臨近中午才買了菜回到公寓,客廳沒人,我以為溫希承在睡覺,將菜放進廚房想要去臥室看看,聽到書房裡傳來幾句低語,我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書房的門半開著,溫希承右手握著電話站在窗邊,左手上有火星在閃動,菸灰已經積了很長一段,顯然已經站了很久。
他是背對著我的,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從他挺直的腰身,我可以體會到他的心情很沉重。
正當我想要推門時,聽到他暗啞的聲音:“Peter,我吃不下東西。”
“。。。。。。”
“有幾個月了,最近越發嚴重,我懷疑復發了。”
“。。。。。。”
“還有,止痛藥好像對我不再起作用了。”
“。。。。。。”
“我不去美國,你將我的病例傳過來,我找這邊的專家看看。”
“。。。。。。”
“。。。。。。”
再後來他們說了些什麼我都聽不進去了,將顫抖的手掌緊握成拳捂在嘴上我悄悄轉身離開,心裡被一塊重石壓著,我落荒而逃,直到將車子開出小區停在路邊,才覺得渾身上下抖動的厲害。
沒有一絲力氣地癱軟在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