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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紫說完就衝身旁的人笑了笑,見他滿臉黑線也突地覺得不對勁了:“不對啊,我爺爺那應該是跟咱倆一樣姓季啊,我記得清明節的時候還去拜過呢,他叫季惟清啊……”
季弈城撫額,覺得對她是完全不能三兩句話就解釋清楚的,便扶了她起來:“走吧,回房裡給你慢慢解釋。”
季紫縮手:“不行,媽讓我在這兒跪著就是我做錯了,應該受到懲罰的,不能逃避!”
“……”季弈城看了看櫃上的牌位,有些不確定了,他真的下定決心要娶這麼個死腦筋的媳婦兒嗎?
恰好沈久月上來喊人:“你們倆跟我到書房來。”
季紫這才乖乖行動,可是腳太麻,還沒站起來就腿一軟差點摔倒,季弈城眼疾手快地將她整個人摟住才避免摔個狗趴。季紫索性安安分分任由他半摟半扶地下樓,儘管臉上的紅雲已經進化成火燒雲了。
季父這時候也剛回家,在書房裡等著開三堂會審。
季紫看這架勢,忙鬆開環在季弈城腰上的手,忍著腿上的酥麻,離他三步遠,規規矩矩的在他斜前方站如一棵松。
偷偷瞄了眼季弈城,只見他一臉輕鬆,完全沒事人似的,季紫也在一瞬間就鎮定了下來。她總覺得有他在的地方,天塌下來都不用她扛的。
季父先是朝著季紫開口:“二啊,你知道你們這是犯了多大的錯誤嗎?”
季紫立馬低眉順眼認錯:“爸,我知道,我這樣是要被世人唾棄的,我已經決定改過自新從此和堂叔一刀兩斷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了,爸,您要怪就怪我吧,這事和堂叔完全沒關係,都是我上趕著逼他就範的!”
一鼓作氣勢如虎,季紫覺得這番話真是情理結合,肯定能夠打動她爸爸的,免除她更嚴重的處罰。
可是奇怪,為什麼她覺得後背有陰風陣陣涼意嗖嗖呢?
季父轉頭望向季弈城:“聽到了吧?這就是我季澤成的女兒,傻愣,常範二,不會來事不會看人眼色,不懂得人情冷暖,更沒法讓你的工作如虎添翼。這樣的季紫,不適合你。”
頓了頓,罔顧抗議得快要冒火的季紫,他接著開口:“弈城,這些年我看到了你的成長,變得越來越穩重,越來越成熟,做事也懂得瞻前顧後,是課好苗子。這次外調是我一手安排的,去南邊鍛鍊兩年回來,對你有好處。”
“我當初從你爸手裡接過你的時候,是當親兒子的,你只比我小二十歲,所以我讓你跟我一樣冠城字了。其實打心眼裡我是拿你當親生兒子一樣看待的,你爸爸個性憨厚老實,才會到最後沒有能力保護你,保護那個家。可是弈城。”季澤成喝了口水,繼續開口,“你爸爸他盡力了,作為我的前輩,他在我心裡已經是足夠優秀了,那麼在你這個兒子的心裡呢?你是不是也放下這個心結了?”
季紫終於理出了點頭緒,目瞪口呆的望著身後的人,只見他雙唇緊抿,目光如炬,眉頭微皺,似乎是極為隱忍而痛苦的表情。
她驀地有些心疼了,又想起那次下鄉時看到的她落寞而清俊的側影,原來竟不是她的錯覺。
“季紫這些年我們都沒怎麼管她,可是我的女兒,我比誰都瞭解,她需要的不是你這樣的,她甚至都沒有多少自我保護的意識,容易相信別人,眼界單純。她的未來,我們會為她選擇的。但你,弈城,你只能是她的堂叔,我允許你跟我們一起疼她,愛護她,可是你們倆,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季澤成看著眼前的兩人,一個是自己血濃於水骨肉相連的女兒,一個是手把著手一起帶大的可塑之才,他比誰都希望他們能夠結合,退一步這事如果換成季禾,他心裡是樂開花了。可是偏偏是二女兒,這個不知世事的小女兒……
他嘆了口氣,這恐怕是最不合適的搭配了。
一直都沒出聲的沈久月也跟著嘆了口氣:“我今天聽二紫坦白的時候,雖然覺得有愧於你父親,但其實打心眼裡是樂見其成的。”
“可是聽了澤城分析,我也覺得有道理,你們倆年齡相差太大,而且你的工作不允許你的婚姻這麼衝破世俗,你現在是她堂叔,在世人眼裡,哪怕沒有血緣關係,也永遠是她堂叔的。更何況你真的沒有多餘的精力照顧到二紫,她也沒有足夠的能力站在你身邊成為你的左右手。”
“爸!媽!”季紫本是安安靜靜地聆聽著,這時候突然咆哮了,“你們太過分了!”
季紫從小到大雖然一直都不聰明,幹什麼都慢半拍,但是卻一直都是溫順聽話的,不敢這樣對著長輩大聲嚷嚷,更加不敢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