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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想不起來這首歌的名字,而我當時我竟不知道這就是那首有名的《此情可待》,蘇睿,我還將它譯成了中文,我念給你聽,好嗎?”
蘇睿靠在主播桌前,亮晶晶的雙眼望著此時此刻明顯有些犯傻的我。
我朝他微笑,然後那笑容裡快要酸澀出淚花來,我啟唇而念:
“天涯相隔,日復一日,臥日漸焦灼。
話筒裡傳來了你的聲音,卻阻止不了我心中的痛。
如果從此再不能相見,又怎能說相愛到永遠。
我曾一直堅信,我們會始終相守,忍受嘲笑,品嚐苦澀。
而如今我們已不能相聚,親愛的,你難道不知,
你已讓我如此迷醉。
不知道這段愛如何才能維繫,但如果最終我能和你在一起
我一定會好好珍惜這個時機。
親愛的,你難道不知,你已讓我如此迷醉。”
最後我望著他的眼睛,已是雙目溼潤:
“無論你去到何方,無論你在做何事,我都會在此一直等候,無論要付出什麼,哪怕使我心碎,我都會在此一直等候……等你……”
我突然想起有一句話說得好,年少的時候,以為錯過的不過是一段愛情,等再回頭才發覺,錯過的,竟是一生。
還記得我們一起在草長鶯飛的春天裡和著這首曲子琅琅誦出的那篇散文麼?還記得你含笑的眼睛看著我,你問我,小川這首曲子叫什麼。
我多笨啊,我懵懂地說不知道,蘇睿眨眨眼睛,表情莫名,我們並肩走在桃樹稀疏的小徑上,傍晚的風暖的燻人,他回過頭來突然在我的發上輕輕一捉。
我遲疑地瞪大眼睛,蘇睿攤開手伸到我的面前,修長的手指潔白乾淨,手心的線路勻淨舒展,靜靜躺著一朵粉紅的桃花。
蘇睿年輕的臉在風裡笑得純淨完美,我望著那瓣桃花,也吃吃笑起來。
兩個人像傻子,在落花遲遲風寂寂的暮色春晚裡,笑成春花碧桃。
如果可以,我願意,下一世,是你掌心的那片桃花。
我是你掌心的一片桃花 chapter2
蘇睿將我安排在一位資深女記者的手下實習,為期一個月。在這一個月裡,我的任務就是每天跟著自己的指導老師外出採訪,然後寫稿。
想到蘇睿可以在鏡頭前面對著全國觀眾播報出自我手的新聞稿件,心裡就忍不住激動和雀躍。
每一天,疲憊都是歡欣,汗水也是情願。
也許木子說得對,以我的身體條件,根本不適合做風裡來雨裡去的新聞記者,曾經的實習經歷已經證明,但凡我的走的路多些,腳踝的舊傷就一定會復發。
那些以為早已癒合的舊傷口總是在我做好一切準備想要朝前方盡情奔跑的時候,生生抽痛,然後阻掉我苦心孤詣想要到達的地方。
整整一個星期,我跟著電視臺的採訪車奔走在北京的各個地方,運氣好些會去採訪一些會議,而更多時候,我們會到鄉村郊外或者一些平日裡不被人們關注的地方,去捕捉那些被人們遺忘了的鏡頭和生活。
指導老師陳嘉不過三十來歲,卻有著與年齡不相稱的成熟和穩重,犀利而睿智的眼睛總是能清楚地洞穿這個紛紜複雜的社會表象背後的真相。
而我亦從短短數日的辛勤奔走和工作中學到了不少東西,體悟到現實的力量,感受到社會的種種無奈。
拖著一身疲憊完成採訪,回到臺裡的時候已是暮色將至,天邊夕陽晚照,燦爛的雲霞殷紅粉堆,亦如桃花一片一片隨著晚風吹落,落到肩頭身上。
陳老師坐在車裡把攝像機遞給我道:“小川,你把攝像機帶回臺裡,稿子週一趕出來就好。今天孩子從學校回來,我得趕回去做飯,就不上去了。”
我點頭接過來,笑說:“好。”
陳老師朝我豎起拇指,讚賞道:“這周的表現非常棒,稿件也寫得不錯,明天週末了好好休息,別累著了。”
揮手告別,我微笑著看著她的車子漸漸消失在城市繁華的夕陽餘暉中,輕嘆一聲,拖著疲重的身子朝大樓走去。
瞥了一眼,停車場裡,蘇睿那輛白色的寶馬還靜靜停在那裡。
他必定是又在加班,於是,我決定今晚把週一的稿子趕出來。
明天是週末,大樓裡已經沒有多少人,觀光電梯噌噌地往上升,我將望向雲霞變幻的目光收回來,然後安靜地盯著液晶屏上不停滾動播放的廣告,有些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