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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暫住證,他想不到在廣東睡覺也有人管著。
這些老鄉繪聲繪色的描述,說得陳君他們都怕了,剛來時那種新鮮和衝動,頓時化為烏有。陳君想了半天,有點些懷疑這些人是不是故意恐嚇他們,因為他們租的那個房間太小了,又住了那麼多人,這些人肯定是不想他們在這裡打麻煩的。
可是陳君畢竟不敢冒這個險,他們身上的錢已經花得罄盡了,要是來一通罰款那就無異雪上加霜,況且他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只能聽阿彪安排。阿彪把他們幾個帶到蕭崗外的一個池塘邊,剛好塘邊有一叢長得很茂盛的蘆葦,不易被人發覺,他們居然被安排在這個地方過夜,這是陳君做夢也想不到的。
陳君他們來廣州的第一晚就如此淒涼。這正應了一句俗話:“在家千般好,出門難上難。”好在向南也在這裡睡,陳君才相信了阿彪的話。他們幾個實在疲倦了,連眼睛都睜不開了,這裡又是溫暖的南方,根本不用擔心凍出病來的,他們也顧不得什麼地方,倒頭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陳君他們看清面前的池塘那水黑黢黢的,發出一陣陣噁心的腥臭味。陳君搞不清楚廣東人養魚的池塘裡到底放了什麼,水質竟會如此差!他不由想起老家的青山綠水,想起在河邊洗衣淘菜的婦女那清脆的笑聲。看來這富饒的地方並不是什麼都是好的,陳君心裡想這麼臭的水,養出來的魚能吃嗎?之後陳君從來不在廣州買魚吃,一看到廣州的魚,就會想起那臭燻燻的魚塘,陳君就忍不住想反嘔。
再看蕭崗不過是緊鄰白雲機場的一個村莊而已。那時的廣州郊區不是今天那麼發達,雖然有不少的新樓房,但還是以舊的院落為主,偶爾還能看見留有稻茬的田野。剛下火車的興奮感已經過去了,陳君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可能是剛來就上了一課,陳君不由對前景產生了幾分懷疑,三個人垂頭喪氣地心情都不大好。
阿彪請陳君他們吃了一頓早飯,就匆匆地上班走了。向南有些面愧地把陳君一個人叫出去,陳君估計向南要告訴他更加不好的訊息,果然向南囁嚅著開口道:“君哥,剛才我彪哥告訴我說,廣州的工作不好找,彪哥他目前只能解決我一個人的工作,不過彪哥有一個相好的老鄉在赤崗的一個工地上幹活,彪哥想讓你和小果先去工地呆上一段時間,後面在慢慢想辦法。”
陳君有些震驚地看著向南,他想不到向南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陳君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向南要丟下他們,他心裡有說不出的冷,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不相信地看著向南。向南的臉紅了,他只好硬著頭皮繼續道:“君哥,你也看到這裡的情況了,那個房子實在住不下人了。君哥,你們暫時在那裡去呆一段時間,只要我有了工作,我一定想辦法把接你們過來。”
陳君很想說有沒有工作無所謂,只要兄弟們在一起開心快樂,再窮再苦都不要分開。但是陳君什麼也沒有說,他聽得出向南是下定決心了,這不過是尊重他,告訴他陳君一聲而。陳君只是沙啞著聲音道:“沒事,我們就去赤崗吧。”說完這話陳君心裡真的很不高興,他覺得向南是對他們兄弟感情的一種背叛,表面上他還是裝得象沒事人一樣,這點涵養他還是有的。
赤崗離新市還有很長一段距離,還要橫跨滾滾的珠江。和新市相比赤崗相對來說要蕭條清冷很多,可能是蕭崗有機場多工廠的緣故,那天阿彪有事,就找了一個老鄉送他們。向南也一起去,這多少讓陳君有點安慰,他故意地譏諷向南道:“你不是要找工作嗎?你就不用送我們了。”向南臉紅紅的,羞愧地道:“我還是送送你們吧。”
“就是,南哥,你就不用送了,好好地準備找工作,我們還靠著你呢。”小果的話絕對是真誠的,他心裡沒有那麼多彎路,陳君心裡湧起一絲愧疚,他覺得自己有些小氣了。可是阿彪這個傢伙非常摳門,連幾塊錢的公共汽車的錢都不願給陳君出,卻讓他們走路,那個老鄉叫二娃,和陳君他們年紀差不多,是一個活躍的年輕人,有他帶路倒還不寂寞,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
所謂的工地,就是一個正在挖樁的基礎工程。場地裡亂七八糟的搭了些簡易的工棚,工人泥一腳水一腳正在挖地溝,那勞動的強度非常之大,幾乎所有的人都塗了一身的泥巴,有的甚至塗得連臉都看不清。陳君一看這種勞動強度和滿臉疲憊的民工就有些發怵,陳君雖然也是生長在農村,可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學校裡讀書,這種超強度的體力活可從來還沒幹過。
阿彪的老鄉叫張祥,在廣東大家都喜歡用廣東人的稱呼,在名字的末尾一個字前加一個阿字,這樣可能顯得時髦一些,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