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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熨帖和心酸。掛了電話,我開啟手機QQ,在簽名欄裡寫下:中秋節,想外婆,想你。
那是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對這個姑娘動了真心。
十一國慶,除去在醫院陪護外婆,我們精打細算地花費每一天能夠在一起的時光。在漢江邊遛狗,你追我趕,肆意嬉鬧;在中山公園坐摩天輪,行至頂點,甜蜜接吻。臨行的前一天,張揚拖著我去了人山人海的漢正街,我們買了情侶小熊、手機鏈,還有對戒。
十月七號的漢口火車站,我們在川流不息的候車大廳久久擁抱,眼淚弄溼彼此的薄衫。我在轉身進入檢票口之前,低下頭在她耳垂下方的脖頸處用力地吸吮親吻。
“給你種棵草莓,別的男人看見了都自覺滾遠點。”
她臉上掛著淚水笑得發顫,不住地點頭:“老公,我等你寒假回來。”
可是這樣的等待,卻沒有了後續。
2008年的十一月份,我們和平分手。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專業師資配給的不如意,同學間明爭暗搶的擠兌拆臺,失望、壓抑,有意無意的自我放逐,讓我本該處於上升期的大學生活每況愈下。我和同寢的吉弘星開始結伴在學校附近一家名叫“戀戀”的網咖徹夜dota對戰,晚出早歸,曠掉早功課,惹得本就對我不冷不熱的舞蹈老師郭漪漪逐漸對我另眼相看。苦悶無法傾訴,我開始在校內網上以每天一篇的方式記流水賬,寫一些無關緊要的碎片,試圖挽留自己的生活軌跡,卻適得其反地暴露出心底的頹唐和不安。
而這一切,張揚全都看在眼裡。分手的前一個星期,我在日誌裡寫到:“忙,就是心亡。我不想心亡,可又不得不忙。”
張揚在那篇日誌下方的留言讓我在她說了分手後每一次看到時都滿心愧疚。她說:“老公,我和熊熊都在等你回來,你怎麼這麼說呢?”
愛情和時間,遇不到懂得支配的主人,俱如手中握不住的流沙。
西竹
你在或長或短的人生軌跡裡,有沒有遭遇,一件驚心動魄的白襯衫。
我想,從這個角度而言,我是幸運的。
2008年九月十四號,中秋節。那年的中秋恰逢週末,但宿舍裡的四個姑娘都不是南京本地人,沒有人願意把時間浪費在路途上,於是由最活躍的董意意牽頭,我們四個女孩,決定在學校附近的望湘園湊份子搓一頓。臨出門之前,北京女孩肖笑顏刷完最後一次睫毛膏,忽然撂下鏡子擰了眉頭:“我說,咱四個女的圍一桌大眼瞪小眼的吃飯,有點沒勁兒啊!”
董意意看她,嘴角扯出一個瞭然於胸的笑容:“怎麼地姑娘,我看你是思春了吧!”
我和另外一個女孩簡夕對看一眼,咯咯地笑了起來。
“想要男人還不容易嗎,有你這個美女壓場,那是手到擒來的事兒。”董意意說著,掏出手機開始點選祖國小草。
“吉弘星和袁更新,就他倆吧,長得俊,人爽快。”
果然爽快,電話交談了不到一分鐘,兩個“長得俊”的大好青年就被拿下了。
我靠著衣櫃,面上淡淡的,心裡卻忍不住暗暗琢磨,長得俊,多俊啊?
很快我就知道了。
我們約好在北門口碰頭。吉弘星到的早,遠遠望著,短袖短褲,個子高挑,走近些細看,面孔白淨,微微自來卷的頭髮遮住眉毛,笑起來露出一對迷人的虎牙,的的確確是個俊孩兒。
“我從琴房直接過來的,更新在宿舍,換了衣服就出來。”
接下來大約五分鐘的時間裡,意意和笑顏忙著和吉弘星噓寒問暖,簡夕在旁邊微微笑著觀局不語。我從石子路輕蹦到大馬路上,再從馬路上踱步回來,一雙白球鞋踮起來橋接在兩條路的邊緣,低著頭數碎石子。
“更新,這兒呢!”
真不愧是學音樂的,吉弘星的聲音吼起來都比我們凡夫俗子悠揚婉轉。
我抬起頭,甩開幾乎從臉頰右側滑到嘴巴里的馬尾,準備好打招呼的笑容,笑容卻不期然地固化在臉上。
直到今天,我都無法忘記這場遇見,以及這個將其貌不揚的白襯衫穿得驚心動魄的男孩。
相比吉弘星的著裝隨便,這個叫袁更新的俊孩兒明顯更修邊幅。他的肩膀很寬,純白棉質的紐扣襯衫,鉛筆條紋服帖地修飾著上半身的曲線,全然沒有大學校園裡普通男生因為走路弓腰縮背硬生生讓有型的衣服走形的普遍效果。襯衫的領口開了兩顆釦子,剔掉了幾分正式,衣袖處的扣子拉到手腕上方結上,襯得一雙談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