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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弄的,雞飛蛋打啊……”
我被他這麼一念叨,腦袋又開始發疼,趕在他更犀利地戳我痛處之前打斷他:“薛哥,你要願意罵我,晚上咱去公司附近的KTV,進了包廂你拿著話筒隨便罵。我現在不是找你想辦法嗎,我家裡的情況你知道,怎麼著都得找個過得去的理由解釋啊!”
薛哥哼了一聲:“網上不都說了嗎,在一起需要理由,分手不需要理由。”
媽的,我在心裡爆粗口,誰他媽發明的這句名言?讓他來替替我試試。
嘲諷歸嘲諷,見我不吭聲,薛哥又軟了脾氣:“你既然不願意說她的不好,就只能找自己的不是了。反正不能拿性格不合適這類冠冕堂皇的話去搪塞。”
找自己的不是?那可真多,我又擰巴又軟弱,自作自受。
可是我能這麼跟爸媽揭露他們兒子的人身缺陷嗎?不能,這其實最爛的理由,保不準會傷及二老感情。
那要怎麼辦?
“要不就說工作太忙,覺都不夠睡,沒時間打理感情。”
這倒是個好主意。絕對是大實話,況且我身體本來就不算好,拿這個做擋箭牌,很容易博得爸媽同情,最後心疼心軟。
我長噓一口氣:“薛哥啊,要不我怎麼說你英明神武呢?得,我掛了,醞釀醞釀情緒,然後給我爸打個電話。”
薛哥一聲冷笑讓人不寒而慄:“哥祝你好運哪!”
今天是週五,爸爸應該沒去公司,和媽媽在家裡。我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對陣兩座大山的臺詞,定定神,撥通家裡的號碼。
“喂,爸爸。”
“更新,今天休息?”
“對啊,我在外面,正準備回宿舍。”
“跟小林出門逛街哪?我和你媽媽也準備出門哪,今天天氣好,你媽媽想去採風,我給她抗三角架。”他的語氣輕鬆快活。
我很想說,是啊,我們一起逛吧,然後彼此開心地結束通話電話。可是我不能,事情發生了,或早或晚都要知道,這個時候逃避,只能給日後徒添煩惱。
“爸爸,我跟你說件事兒,”我頓一頓,渲染一下嚴肅的氣氛,“我跟林慄分手了。”
那端片刻沒有作聲。我在這樣的沉默裡開始侷促不安,愧疚感疲憊感無助感紛至沓來。然後一個低沉的聲音問我:“為什麼啊?”
我暗暗鬆了口氣,開始套用事先演練好的臺詞:“爸爸,我們兩個工作都太忙了,而且不歸一個小組,排班經常是錯開的,我值班她休息,她值班我休息,雖然都在機場工作,但根本沒有什麼時間拿來談情說愛。爸爸,我每天覺都不夠睡,哪來的精力打理感情,我上個月又發燒在醫院掛了一天水,怕你和媽媽擔心沒告訴你們。林慄也是一樣,我們都覺得幹我們這行和同事談戀愛是特別辛苦的一件事兒,我們現在和平分手,總強過以後因為心有不滿彼此怨恨,在一個地方上班,抬頭不見低頭見,你說呢?”
我覺得我給出這樣合情合理的解釋,他們愁兩下,罵兩句,應該就雨過天晴了。我等著爸爸的思量規勸,電話卻在這時被媽媽接了過去,語氣凌厲:“更新,你太任性了。”
我們家是嚴母慈父的教育典型,媽媽堅定地信奉和貫徹“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指導方針,小時候因為調皮搗蛋沒少捱揍,我現在算不上強健的體魄裡強健的成分,有一大半的功勞要歸我媽。
“媽媽……”我不由自主地顫了一顫,穩住陣腳準備原話複述一遍,卻被她毫不猶豫地打斷。
“更新,你現在工作自立了,爸爸媽媽不想幹涉你太多,但是你爸爸的身體你是知道的,不然他不至於從你大三的時候就催著你帶女朋友回家。你剛剛說的我都聽到了,我們有什麼事情也不會瞞著你,你爸爸的腰剛做了手術,肝硬化也沒見轉好,前兩天檢查醫生讓他一定不能操心,好好休息。我們現在不會要求你一定做什麼不做什麼,但是希望你能體諒爸爸媽媽的心情,做決定之前慎重考慮。”
媽媽,還是您厲害,懂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可是這個念頭只是一晃眼,心裡的沉重就壓了上來。眼前浮現爸爸漸漸消瘦的身體,口中便一句反駁的話都擠不出來。
“更新啊,”是爸爸,“你媽媽話說得有些重了,你別放心裡,父母怎麼樣都不會怪罪自己孩子,你心裡有委屈我也知道,爸爸首先希望你快樂,你再好好想想,如果你覺得自己一個人奮鬥事業更開心,我們不會攔著你。”
“爸爸……”,我的喉嚨有些梗塞,“謝謝你。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