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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相處的地方,如今依然,人來人往。
我轉過頭,視線再次落到男孩和女孩身上。他們稍稍分開了一些,扯出一人掛了一隻的耳機線來。與此同時,那微小的空隙裡,竟隱隱約約,露出另一個人的面孔來。
只是一眼,我便僵在原地,不能動彈。
我眼前的這個人,臉龐的稜角,眉端的英俊,讓人移不開目光。他的肩膀很寬,純白棉質的紐扣襯衫,沿著鉛筆條紋服帖地修飾著上半身的曲線。襯衫的領口開了兩顆釦子,剔掉了幾分正式,袖口的扣子拉到手腕上方結上,襯得一雙談鋼琴的手,骨節分明,修長有致。
這是我曾竭盡全力愛過的男孩啊!
我的眼睛裡,很快氤氳開層層霧氣,咫尺外的人,挺直的鼻樑、俊朗的眉眼皆成了水中倒影,晃晃悠悠,和著滾滾而來的回憶,在胸腔裡蒸煮沸騰、搖旗吶喊。而這所有的吶喊,又在視線相接的一瞬間歸為沉寂,只餘下三個字,如平湖漣漪般,在心裡盪漾開來。
袁更新,袁更新。
結局
袁更新
我在圖書館呆坐了很久,看著桌子上的水滴,一點一點,被周遭的熱量泅幹。
還好,對面的人兒專心致志地耳語甜蜜,沒有留意到我的失態。
手裡的書,還停留在翻開的第一頁。我從包裡掏出紙巾,準備把滴落的淚水吸乾。還未觸到紙面,卻因為腦海裡一個突然生髮的念頭,驀地住了手。
這輩子,我沒有辦法和你在一起。可是這本書上,浸過你的眼淚,而今天,我的眼淚也滴了上來。這一部分的我們,終究匯合在一起,沒有任何人和任何力量,可以將它們分開。
這樣想著,就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我抬起頭,面前的人兒已經安靜下來。我拿起桌上的書,將要起身,卻因為正前方的一個身影,手腳冰涼,無法動彈。
誰能告訴我,這是不是幻覺?
我用手裡的紙巾擦了擦眼睛,努力地睜大,眼前的人影,終於清晰起來。
這是我曾如履薄冰般愛了三年的女孩啊!
西竹,西竹。
她也恰好看到了我,記憶裡溫暖善意的眼睛,緩緩地,由迷濛變得清晰。
我們的視線,隔著幾步的距離,不可避免地交織在一起,過往的一切,在這片刻而永恆的膠著裡,山呼海嘯著湧來。這樣聲勢浩大的裹挾,沒有僵持,沒有退卻,沒有言不由衷,沒有輾轉糾結,有的,只是由內而外、熱度灼人的美好和溫暖。
然後,幾乎在同一瞬間,我們看著彼此,微微笑起來。
西竹
我和袁更新,一別一年半之後,在我們共同譜寫過美好回憶的地方,相視而坐。
他的眼睛,一如既往地銳利而漂亮,年少時一眼可以望穿的溫柔和純真,逃脫了時光的洗刷和打磨,分毫未變。
他的手上,拿著那本白色的《Language Update》,語言更新,袁,更,新。
我做夢也不曾想過,只是這樣又一次的視線交換,卻彷彿時光賦予神奇力量的熨斗,熨平了我心上殘留的褶皺和傷口。
你終究,愛過我。
謝謝你,愛過我。
我凝視著這個曾在我的青春裡留下不可磨滅印記的男孩,努力地微笑,努力地讓這個微笑美麗而柔軟。
我說:“嗨。”
他說:“嗨。”
袁更新
我們相視許久沒有說話。
內心澎湃的震動和感激湮沒了一切聲音。
謝謝老天,給我一次機會,再見見你。
謝謝你,這樣好好的在我面前。
很久之後,像突然想起什麼一般,西竹從手提包裡翻出一個紅色的長方形錢夾,開啟釦子,裡面是一張張排列整齊的銀行卡。
然後,她從錢夾的裡層,抽出一張粉色的小紙條來。拿出筆,翻到背面寫上一行字,攜著溫暖的笑意,遞到我面前。
我接過來,卻在看到正面的幾行黑體鉛字時,手指巨震,紙條應聲而落。
“話劇:暗戀桃花潭
大學生活動中心入場券
樓下第12排 21號
2010年12月22號”
我抑制著心內陡起的波瀾,哆嗦著手翻到紙片背面。熟悉的圓圓的字跡,赫然入眼。
“不能給我的,請完整給她。”
西竹
粥店的老闆娘壞規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