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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到我們家來幫著還呢?”
這樣僵持了許久沒有下文。期間我大四放寒假回家,邵妮和我說起湯謙以及二人相處的點點滴滴,眼淚直打轉:“我都說了不在乎,願意和他一起分擔,他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呢?”
是啊,怎麼這麼死心眼呢?
那個時候的我因為喜歡的人不明就裡的拒絕而進退兩難,自然而然對邵妮產生了惺惺相惜之感。
再後來,我大學畢業,暑假在家的時候,竹媽無意間提起這事,嘆了口氣告訴我,湯謙已經調到離他家較近的一所學校,開學不會再來了。
吃驚和沮喪交雜,我心裡非常不是滋味。再見到邵妮時她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過去了,就過去吧。”
直到我放寒假從香港回來,一天午飯時竹媽漫不經心地發問:“邵妮年前訂婚請客,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一個激靈:“和誰啊?”
“湯謙。”
我圓溜溜的飯碗從手裡直刷刷砸在桌子上:“湯謙不是調走了嗎?你騙我的吧?怎麼會啊?”
竹媽哭笑不得:“我騙你這個幹嗎?不信你到奶奶家時自己去問邵妮。”
我因為受驚過度,一頓飯咬了幾次舌頭。神啊,這也太戲劇化了,□□裸的距離產生美啊!
我心情激動地參加了他們的訂婚宴,每一筷子的食物送進嘴巴,就似有莫大鼓勵注入胸間。一門心思地堅定信念,他們可以,袁更新,我和你,我們為什麼不可以?
那時的我尚不明白,這個世界,有峰迴路轉,亦有陰錯陽差。
2012的大年初二,我出席二人結婚宴時,心情複雜。感動於幸好有人修成正果,酸澀於終究有人各安天涯。
對面的床位傳來細細的鼾聲,抬眼一看,兩個男生橫七豎八地睡著了。這下連聊天都沒有物件了,旅途還剩下漫長的四個小時,我幹嗎去呢?
我開啟手機設定裡的行動網路,啟用資料掛上了QQ。香港的一年戒掉了我發簡訊的習慣,工作以後我連上QQ的習慣也一併消除了。實在無所事事的時候,才會想起來翻一翻。
才一登上,就有滴滴的資訊提示聲。我趕緊調了靜音,然後點開來看。
第一條是新增好友的請求,第二條來自陌生的頭像,對話方塊裡的問候讓我著實吃了一驚:“我是歐恆,小丫頭,你還好嗎?”
我微張著嘴半響做不出反應。
歐恆是我的初中同學。我們從初一同班,初二時班裡開始流傳一個說法:歐恆喜歡西竹。傳言傳的時間久了就變成了心照不宣的真理,二十一世紀剛剛到來時,初中的娃娃們還都比較含蓄,碰到歐恆和我在一起的場合,大家隻眼神上你來我往,意味深長,沒有人討厭地拿話戳破。初三時歐恆轉校去了另外一所中學讀書,只在中考時因為學籍關係回來參加考試。後來我們都考上了縣一中,但沒有分在一個班。再到後來,他學理,我學文,碰面的機會少之又少,直到我去南京上大學,他高考失利復讀,就沒怎麼再見過面。可是現在,他怎麼突然冒出來了?
我對著螢幕呆了片刻,腦子裡冒出一個不切實際的假設,像個蒼蠅般嗡嗡作響。我隨即找了個蒼蠅拍把它拍死:西竹啊,都十年過去了,你想到哪裡去啦?
我發過去一個笑臉:“我很好,你呢?”
原先暗淡的頭像瞬間亮了起來:“我也挺好的。你在上海嗎?”
“對啊,我正在回去的路上呢,你有沒有回來家裡過年?”
“有啊,不過我呆的時間沒你久,現在已經在深圳啦。”
掐指一算,他留級一年,應該和我同時畢業工作了吧!
“你怎麼跑到深圳去啦?”
“你呢,你怎麼跑到上海去了?”
喲呵,將我一軍。我於是實話實說:“因為魔都機會多選擇多啊!”
“深圳也一樣哪!還有就是我姐姐在深圳,她結了婚在這裡安家了,我來投奔她。”
我羨慕起來:“真好,蹭吃蹭住的,我也想呀。”
“那容易,你一起來吧!”
“你傻啊,那是你姐,我去了待遇能一樣嗎?”
“不然我去上海,找你這個小富婆蹭吃蹭喝吧!你呢,你願意嗎?”
咦,這個談話的苗頭不對啊……我腦子裡原先伏地不起的蒼蠅馬上詐屍:他喜歡你!
我甩甩腦袋,等等,亂了亂了,容我想想。
手機螢幕上這時出現提示:電量不足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