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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對視了很久,直到女主持說完串詞,第一個節目的表演者即將登場。之後的時間,只要他在臺上,我的目光便始終鎖定跟隨。他也總不忘在環顧大廳時尋找我的視線,目光短暫交匯時,兩人都會心笑開。
這段過往,每每想起,每每溫暖,每每心酸。
無端情怯
袁更新
有人說,想要忘記一段感情,方法永遠只有兩個:時間和新歡。要是時間和新歡也沒起作用,原因只有兩個:時間不夠長,新歡不夠好。
一年多沒再見面,我也有了新歡。她很好,溫柔懂事,細緻妥帖。日子流水般淌過,留不下許多痕跡。熟悉的聲音背影偶爾會喚起心頭的刺痛,卻如細小傷口裡流出的血液,過不了多久,便會開始凝固,思念如磨盤碾豆,忍過最難熬的一會兒,總能緩過勁來。
我一直以為,你已經走出我的生命,餘下的只有回不去的舊時光。只是這舊時光,太難忘。
一個不大不小的校園,遇到同一個人的機率,大約是多少呢?我說不上來。天意難測,因為總有看膩了的面孔成日在眼前晃盪,而想遇到的人偏偏兩三月難得一見。
主樓的二十一層是我們專業的教室所在,大三上學期,大多數理論課程都在這裡展開。2010年十二月末的一個午後,兩點鐘有民族音樂概論的課,我出了電梯往教室走,意外見到幾個陌生面孔依次從教室裡出來,我邊走邊忍不住回頭打量,將要進門時感到逆向而行的一個人影壓了過來,於是側身給對方讓路。
視線掃到和我擦身而過的人時,我忍不住低低笑起來。她明顯還沒睡醒,眼睛困難地半睜著,鼻子嘴巴苦悶地皺在一起,馬尾被壓得鬆垮了,幾綹頭髮散下來墜進白色厚厚的羽絨服裡,面色紅撲撲的,像個被人攪了好夢,心情鬱悶揉著腦袋的布娃娃。
我在心裡暗暗感謝老天:您一直不給我見面機會,一給就給得這麼別出心裁啊!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動過類似考研的念頭,因為很清楚自己不是念書的料子。可是那一年的研究生入學考試,我的心情卻比上陣的考生還要煎熬。我惦記著一個人,明知道她在等著我的祝福,卻遲遲不敢送出。我怕自己會在關鍵時刻起到適得其反的作用,她會不會本來平平靜靜,卻無端被我擾了心緒?數著時間一分一秒爬過,自己像被放在油鍋裡煎炸的活物,焦躁難耐。
總算盼到了考試結束,我替她也替自己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氣沒喘完就看到她發表的日誌,悲觀和頹喪溢於言表。其中有一句話,她說:“這場令人內傷的拉鋸,該到頭了。”
一語雙關,我心知肚明。
我定了第二天回家的車票,快要檢票進站時,終於還是忍不住給她打了個電話。我明明牽掛,為什麼要強迫自己視而不見呢?
“……用簡單的言語,解開超載的心,有些情緒,是該說給,懂的人聽。你的熱淚,比我激動憐惜,我發誓要更努力,更有勇氣。等下一個天亮,去上次牽手撒花那裡散步好嗎?有些積雪會自己融化,你的肩膀是我豁達的天堂……”
自我們認識以來,西竹的手機鈴音從來是簡單明瞭的嘟嘟聲,這首歌應該是在墨湖那晚之後換的,後來她舅舅出了事我打電話給她,才第一次聽到。
歌唱完了一遍,電話還是沒有人接。沮喪甚至委屈接踵而來,可是如果當時的人換做是我,我也會生氣的吧!
誰知她沒有。就像從前很多次,我自覺我的所作所為讓人無法忍受時,她也總是短暫地彆扭一會兒,又不聲不響地站回我這邊。
2010年過年時,我和爸爸討論大學畢業以後的計劃。按照原先的預設,我想留在南京當一名音樂教師,但最近上網瀏覽相關資訊時發現,教師這個行業對於學歷的要求越來越高,求職網站給出的競爭力分析餅狀圖裡,一半以上的求職者都是碩士學歷。我覺得頭疼,爸爸卻舉重若輕:“你也去考個研不就行了嗎?”
我苦笑:“我這個英語成績,四級都是好不容易混過的,去考研簡直就是開國際玩笑啊!”
爸爸語出驚人:“你去找西竹幫幫忙輔導一下。”
我眼都直了:“你怎麼知道她的?”
爸爸輕笑一聲:“你自己跟我說過的啊,忘了?上次來家,你提到人家,說小姑娘上學早,英語成績好,和你關係不錯。我在你頁面上看到了,還去踩過她。”
虛驚一場,我吁了口氣,繼而又莫名覺得歡喜。
寒假回校之後,我硬著頭皮給西竹打電話,告訴她自己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