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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獨立和堅硬的姿態,突然有人把你當孩子一般體貼疼愛,久違的柔軟和脆弱一下子便翻江倒海。
我在回程的動車上,看窗外一閃即逝的風景,覺得心裡彷彿有堅固已久的存在,慢慢化開。
都過去了呀,當初輾轉難眠,夜半驚醒,如今不也是,安然入睡,一夜無夢了嗎?
突如其來
袁更新
除夕前一天,春節晚會在千人禮堂拉開大幕。雖然節目直接延續了尾牙宴,但因為出席人數更多,場合更加正式、氣氛更加隆重,演出壓力也更大。
我在後臺鬆動筋骨、按摩腰背時收到林慄的慰問電話。因為是家裡的獨生女兒,林慄請了假回東北過春節。
“準備得怎麼樣啦?緊張不?”
“說不緊張是騙人的,我心跳都加速了。”
“你心跳加速是因為又要揹人家小姑娘了吧?”
“哎,你這個女人,這種乾醋吃著有勁兒嗎?”
“乾醋是不會吃,真醋就一定會吃了。你不要趁我不在四處放電,整得一堆花痴五迷三道的。”
“說話要有憑據的,我什麼時候四處放電了?”
“敢說你沒有?”
我心下一個咯噔,猛然想起一個月前在機場偶遇西竹的事兒,林慄,她知道了嗎?
我下意識地轉移話題:“照你這麼說,你也是誤入歧途的花痴了?”
“我是你老婆!”
我怔了一怔。老公老婆的稱呼在大學裡早就被只爭朝夕的情侶被喊掉了價,可是時隔三年再次入耳,仍然有著相當的衝擊力。林慄以前從來沒有主動這樣稱呼過我,哪怕兩個人在一起打情罵俏時我故意逗引,她也不肯鬆口。這回是怎麼啦?
我片刻的沉默讓她心領神會:“我剛剛跟我爸媽說了咱倆的事兒了,還給他們看了你的照片。二老一致同意我們繼續發展,老公,你開心不?”
我旋即反應過來:“開心呀。那啥,你爸媽是不是也為美色所惑才同意的?”
“你少臭美了,”林慄語氣裡帶著幾分羞惱,“我把你一通好誇,說你勤奮、孝順、對我又好。怎麼樣,你老婆我夠意思吧?”
“嗯嗯……”我不住點頭,腦子裡卻不由自主聯想到其他事情。我媽曾經叮囑我過年帶林慄回家,如今看來,是勢在必行了吧。
演出在一片歡呼喝彩中結束。我站在臺上和其他演職人員一起,接受如潮的掌聲和領導上臺握手致意。舞臺上方的射燈直直打在頭頂上,抬眼看去,人有片刻的目眩神迷。是啊,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睡了個懶覺,起床已近中午。宿舍裡只有濤子和我沒有回家,這廝今天不知為何起了個早,見我醒來又格外興奮地湊過來,兩臂一張就是一個摟抱。可憐我剛從床上爬下來站穩,神志不清的狀況下被結實地吃了豆腐。
“昨天晚上做春夢了吧你?一大早發情也不分個物件。”我沒好氣地掙開。
他嬉皮笑臉地掩飾尷尬:“這是一大早嗎兄弟?這都大晌午了好不好!你沒聽人說過嗎,年三十是不能睡懶覺的,不然一整年都沒有出息。”
我愣了愣,這話我是聽過的。可是這並不能為他神經質的行為開脫,我瞥他一眼:“說吧,起這麼早又主動示好,圖謀何在?”
他嘿嘿一笑:“沒啥圖謀,你看,不是要除夕了嘛,我琢磨著咱雖然不能回家禍害爸媽,禍害禍害自己還是可以的。鍋碗瓢盆都齊全,怎麼著,哥們晚上露一手?”
我就知道他肚子裡沒有好水。當初剛進公司入職培訓期間,每天上課下課百無聊賴,幾個關係好的男生女生便商量著湊在一塊做飯吃,既改善伙食又打發日子。某次一幫人在樓下吃了頓麻辣燙一人吃出二十四塊錢且沒吃飽之後,遙想著學校小街六七塊錢美味又實在的麻辣燙,痛定思痛就把計劃貫徹了起來。無奈會做飯的人不多,我又不幸地屬於其中一個,因此義不容辭兼職當起了伙伕。
濤子不提出來,我其實也有此打算。一個人在外過年,不應該寒磣了自己。但是吧,天下沒有免費的晚餐,有跑腿的上趕著送上門,不用對不起天地良心。我於是悠悠地回應:“行啊,我列個單子,東西你買,菜你洗,碗你刷,外加晚上不能跟我搶遙控器。”
濤子一口答應:“行啊行啊,哥只要能吃到現成的啥都行。”然後賊眉鼠眼地笑,“再說了,我跟你搶什麼遙控器啊,今天晚上哪個臺播的還不都一樣!”
我啞然,然後一聲長嘆,被壓迫慣了的人,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