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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外處擲手雷的誤差不能大於三米。”
“這也並非不可能吧。”一直沉默的檢察官終於出聲。
“將一顆MK3A2手雷剛好擲到三人中心,這的確並非不可能,”凱墨隴道,“但是要用這種手雷造成照片上的效果,卻絕對不可能。”
法官越聽越來勁了:“什麼意思?”
“我剛才解釋過,MK3A2是攻擊型手雷,主要依靠衝擊波造成殺傷,可是照片上死者身上的傷口明顯不是衝擊性的傷口。”凱墨隴眯縫著眼審視幻燈片上一幅幅猙獰的照片,他對這樣的死狀並不陌生。
島國是煉獄,也是天然的訓練場,在這樣的環境中,即使沒有教官手把手地教你,你也能學會基本的格鬥技巧,學會使用各種冷熱兵器,因為那就是這個戰亂小國的官方語言,你總得掌握它。
但也有人是例外。一次擲手雷訓練時安琪沒能將手雷扔過掩體,拉開安全栓的手雷反彈滾落回來,千鈞一髮之際他衝上前將嚇呆的女孩撲倒在地。爆炸的煙塵還沒平息,教官的鞭子就狠狠抽在他背上:“這麼想當英雄?!以後再讓我看見你救這隻弱雞,你就替她去死!聽見沒有?!”
他沒有回話,倒是他身下糊著一臉淚水和泥巴的倉鼠緊緊抱住他,哭嚷著:“他聽見了!聽見了!!”
“凱薩!你是啞巴嗎?!”教官的鞭子大力抽下來,一鞭子就撕開了他背上黑色的T恤,“你以為你的名字真能當護身符,以為叫Caesar就真是皇帝的命了?”他朝向一眾嚇得不敢吱聲的學員,拿出殺雞儆猴的架勢,“在我眼裡你們什麼都不是!想活著離開這裡最好別惹我生氣,否則我讓你們即使死了也逃不出這座島嶼!”
和皇帝同名的少年在這時回身一把捏住了鞭子。皮鞭的尾巴慣性地一抽,“啪”地繞在他手臂上,面板上立刻留下一串刺目的紅印。
“你想幹什麼?”白人教官收緊手裡的皮鞭,“想造反嗎?”
凱墨隴靜靜回憶著往事。那時他的頭髮有些長,略略捲曲的髮絲遮住了視野上方,他迎著教官狠戾的目光看上去,他一點也不覺得這個手持皮鞭的男人有任何可怕之處,他既不會爆出破片,也不會彈出鋼珠,他之所以敢捏住那條鞭子,是因為這個男人身上此刻再沒別的武器,連一把手槍也沒有,那麼在他面前就完全是一隻紙老虎了,他現在具備的力量和肌肉,速度和技巧,已經足以對付這個傢伙。
白人教官下意識將手伸向腰間,才發現沒有帶槍,臉上閃過一絲忌憚,緩緩放下摸槍的手,他知道這個少年已經洞察了他的意圖,便退一步沉下火氣,低聲說:“鬆手。”
凱薩鬆開了鞭子。白人教官沒再說什麼,轉身離去,十九歲的少年目視男人的背影一路走向二十米開外,那裡是一面矮牆的掩體,再往前就是放置手雷的地方。安琪見凱薩蹲踞在地,始終注視著教官的背影,而一隻手卻壓在她身上。她起不來,這個大男孩手中的力量,似乎每天都在成倍地增長。
直到現在凱墨隴依然記得手雷凌空而來的剎那。
教官的身影消失在掩體牆後,下一秒綠色的M67騰空劃出了拋物線。每個生死攸關的瞬間他都記憶猶新,可能是一柄尖刀,一發子彈,可能是坦克的高炮,腳下的地雷……這一刻就是那條平凡無奇的拋物線。這條弧線將要決斷他們的生死,決定他能不能再回到那個人身邊。真正的命懸一線。
如果那個時候他沒能判斷準手雷的落點,如果他投擲的動作慢了哪怕一秒,他和安琪將會和照片上這三名死者沒有兩樣。但是沒有那麼多如果,因為他必須活著,他必須回去,不容許有如果。
扔回去的M67在掩體牆上方爆炸,半空爆炸威力更大,飛射的破片甚至飛落到他近旁。他趴在震盪的煙硝中,感覺心跳震動著地面,呼吸熨燙了土壤。
這是一場不能SAVE,無法重來的遊戲。
但是隻要心跳還在,呼吸還在,就是離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又近了一步。
法官清喉嚨的聲音喚回凱墨隴的思緒,他轉頭注視著螢幕上篩子一般慘不忍睹的死者,眼中波瀾不驚:
“防禦型的破片手雷,近炸引信的炮彈和集束炸彈都有可能造成這種慘狀,但攻擊型手雷不可能,雖然它常見又好認。”他睨著兩名啞口無言的檢查官,沉聲道,“捏造這樣的證據來汙衊我,不覺得很可恥嗎。”
我好不容易才透過所有關卡和陷阱……
“法官大人,”男檢察官起身反對,“凱墨隴的詭辯是在嚴重誤導聽證會,檢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