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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賀蘭謹終於停了下來,怔怔地停在路邊,直到別的路人都一個個走遠。他在這時輕輕一推白衣少年的背,從他背上下來,看著賀蘭謹尷尬得無法回頭的背影,口吻輕蔑地道:“後悔了嗎?”
如果那天他們沒有練球到那麼晚,如果那時他和賀蘭謹沒有恰好停在斑馬線前,如果他沒有轉頭看向那家美髮店,如果那部片子裡男主角只是說了三個字,如果他們沒有親吻,或者如果他們只是親吻,沒有說那三個字,如果那樣……他大概一輩子都無法將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和“情”“愛”這樣的詞聯絡在一起。
玩具什麼的原來只是個誤會,“我愛你”才是正確的解答。
凱墨隴收回思緒:“小的時候一些和我一樣大的孩子策劃過逃跑,我從來沒有加入過他們,那些孩子在半夜被抓回來,然後我和其它沒有出逃的孩子也被叫醒,看著他們受罰,這是北極星人慣用的手法,反反覆覆用同一個事實向你證明‘逃跑是不可能的’,直到這個念頭紮根在你心裡。我當然知道逃跑是不可能的,我還知道有時候他們是故意放那些孩子逃出去的。但是就和我那時無法理解什麼是玩具,什麼是快樂,什麼是愛情一樣,我也無法理解為什麼要逃跑。他們把我關進籠子裡,但是籠子外也沒有我想要的東西,想要去的地方,所以籠子裡籠子外對我而言並沒有什麼區別。”
可是後來你開始感受到這種區別,有了無論如何想回去的地方,無論如何想見到的人,安琪默默地道。只是有一點一直困擾了她很久:“他們帶我們上島時,你已經在計劃怎麼回去了吧,那為什麼……當時在島上,局勢那麼混亂的時候,你沒有和佐藤他們一起逃走?那是最好的機會。”如果那個時候凱墨隴和佐藤他們一起逃了,現在他就不用面對這樣的局面,說不定那個時候他回去,賀蘭霸還會記得他。
凱墨隴回頭凝視她好一會兒,最後只冷淡地道:“那不是什麼機會。”
安琪看著凱墨隴晦暗不明地轉過去的側臉,緩慢地睜大眼:“不可能……”如果他們沒有成功逃脫,以北極星的風格,她不可能既看不到他們受刑,也看不到他們的屍體!
“試圖逃走的一共四個人,最後是由我去確認他們的屍體,我只是沒讓他們告訴你,因為那個時候你的精神狀態已經很差了。”凱墨隴的聲音平靜無波,“他們能抓住你一次,就能抓住你第二次。即便佐藤他們那時僥倖逃走了,你能想象他們這些年都是過著怎樣的生活嗎?有人把你關在籠子裡,就算你千方百計逃出去了,你的心也還在籠子裡。”
安琪一瞬不瞬地睨著凱墨隴,忽然間全懂了,所以你從來就沒想過要逃出籠子,你的目標一直是毀掉籠子嗎?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她低聲問。凱墨隴肯定不會回去,可是老傢伙們也必定不會罷休。凱墨隴有能力和這個隱形的金融帝國對抗嗎?不可能的。當初正是藉助這個勢力龐大的金融帝國的力量才扳倒了根基極深,盤根錯節的北極星,這頭金融怪獸的可怕他只怕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他現在雖然捏著這頭怪獸的韁繩,但它依然是隨時可以將他甩下背來的。
“你看今天的報紙了嗎?”凱墨隴問。
安琪被問得莫名:“沒有,怎麼了?”
凱墨隴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過身來:“替我轉告Andy,我不想看到那架灣流在機場二十四小時待命,給他四十八小時讓灣流離開,否則我就自己動手了。”
這就是凱墨隴最後和她說的話。
手機那頭的男聲聽完轉述,靜默了很久才道:“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執行者,一個最高決策人,不是皇帝。”
“那就看民主和專制最後勝出的是誰吧。”安琪說,“話我已經帶到了,現在沒我什麼事了,我訂了後天的機票,來跟你說一聲。”說完結束通話電話,這一通電話結束通話下來,不禁覺得一身輕鬆。適時計程車正巧經過一個報刊亭,安琪想起什麼,招呼司機靠邊停下。
不曉得凱墨隴問她看沒看報紙是幾個意思,她就把大大小小的報紙都買了個遍,坐在街心花園的長椅上,邊吃甜筒冰激凌邊翻看著,不過看上去好像沒什麼特別搶眼的新聞,她蹺起二郎腿拿起座位旁的《女報》正打算解悶,手卻突然一頓。
《女報》的下面是一份體育報紙,她總算在犄角旮旯的一處新聞標題裡找到了想找的東西,難以置信地拿起報紙展開來,看著那條一筆帶過的新聞:“……不會吧,要派代表團參加世界田徑錦標賽了?”
那個戰火紛飛,貧窮飢餓的國家,要和曾經控制它的國家站在同一片競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