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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就舉著杯子,感覺她一雙手繞過自己的腰,然後摟住,整個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就像在惠靈頓的時候一樣。
季成陽想說什麼,終究沒說,索性把杯子裡的水給自己喝了,這才沒喝兩口,門鈴就響了。他輕拍拍她的手臂:“你去叫暖暖起床吃早飯。”
紀憶像被驚醒,忙就收了手,轉身出了廚房。
沒想到這次王浩然進屋,倒是和那個蘇顏一起回來的。
暖暖是真玩累了,覺得又沒什麼大事,抱著被子翻了個身,繼續睡。紀憶叫了兩聲無果,走出房間,看到王浩然把買來的豆漿油條,還有兩個豆包和三角糖包放在盤子裡。王浩然聽見她走出來就抬頭看了眼:“快來吃吧,”他邊說著,邊自己拿了一個豆包掰開吃著,說,“季成陽,我今天還有事兒呢,不給你當司機了,吃完飯就顛了啊。”
季成陽這才從廚房走出來,嗯了一聲,沒多說什麼。
紀憶拉了凳子坐下來,王浩然立刻就把三角糖包掰開來,裡邊的紅糖還燙著,冒著小小的熱氣,就這麼被放在了她面前:“小姑娘吃紅糖好,我從永和出來特地拐個彎買的,你把這個糖包吃了,油條就給季成陽吃吧。”完全一副大廚分配上菜的架勢。
王浩然說著,就坐在了紀憶身邊。
季成陽坐在她對面,身邊坐著蘇顏。
本來兩個大男人都不提今天凌晨的事兒了,倒是蘇顏很認真地看著紀憶,說教起來:“我看和你們一起的男孩可不是什麼好人,紀憶你小時候看著挺乖的,怎麼長大就——”
“誒?說什麼呢,”王浩然倒是先不樂意了,“西西明顯是被人帶過去的。”
蘇顏一副我懶得再說的表情。
兩個人是一個團的,自然很多時間安排相同,王浩然有意引導著話題,從舞廳事件說到了去俄羅斯的演出。
紀憶唯恐季成陽聽到如此對話又會生氣,她握著半個糖包,吃著,用眼睛去瞄他。
季成陽沒吃東西,面前仍舊放著那杯溫水,她看他的時候,他正摸著自己的褲子口袋。就這麼一個細微動作,蘇顏就已經察覺了,蹙眉:“你怎麼就離不了煙了?以前的三好學生,無比清高的天才學生去哪兒了?”
他沒回答,站起身,走到沙發那裡,拿起自己的羽絨服,從口袋裡拿出煙。
然後就走到陽臺上,關上門,自己抽菸去了。
“我就不懂了,煙又不是什麼好東西?”蘇顏喝著豆漿,抱怨了句。
“這你當然懂不了,你從小時候就是從這個排練廳到那個排練廳,長大了就是從這個表演廳到另外一個劇場,”王浩然笑了,看了眼陽臺上的季成陽,“我覺得每個人都有個潛意識的精神寄託,比如,我就是一定要喝水,隨時隨地手邊都要有一杯水,有了水我就覺得踏實了。他?估計就是要隨時隨地有一根菸,看見什麼死亡啊、死骨橫飛啊,能讓他情緒比較安穩。安全感懂嗎?這屬於對物品的依賴。”
“好了好了,我這早飯也別吃了。”蘇顏聽到死骨橫飛就反胃了,放下手裡的豆沙包,拿了豆漿離開。
蘇顏推開陽臺門,叫了聲成陽,很快反手又關上門。
她對季成陽繼續說著話,紀憶這裡卻完全聽不到了,她十分在意,想知道兩個人會說什麼,可是又不能走過去明目張膽偷聽,就這麼一口口吃著糖包,心裡亂糟糟的。
今天是星期五,本來應該上課的,但是附中卻因為參與了教育局的一個活動,高三老師全部被召去陪同教育局領導,全體高三學生放假一日。
所以暖暖並不著急睡醒,等家裡只剩了季成陽和她,倒安靜的讓她更不安了。
她昨晚被暖暖帶走的太快,書包裡沒有裝複習材料,只裝了英語單詞冊和一個筆袋,實在沒有事情做,就開始拿著單詞的冊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個個再背一遍。背幾行,抬頭看一眼,季成陽還在陽臺抽菸……
就這麼過了中午,暖暖依舊睡得香。
季成陽終於從陽臺走進來:“我帶你去吃飯。”
她把單詞冊放到書包裡,站起來:“我去叫暖暖。”
“不用,”季成陽直截了當說,“她不是上了高三就這樣嗎?有空就睡一天。”
這說得倒是實話。
於是兩個人就這麼留下暖暖出去了,外邊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經開始下雪,而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等吃完午飯,季成陽停在飯店外的汽上積了厚厚的一層。
難怪在店裡吃飯時,就